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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示威一般,斜了推搡他的那衙役一眼,一晃三搖地順著衙前街拐到往後衙去的小道兒上。
這條路只一個目的地,便是後衙。那衙役自然醒得,他口中的“夫人”是指何人。一旁當差的衙役驚訝地低聲道,“那小子當真是後衙的人?怎的往日沒見過?”
還沒等那人回話,便又自言自語道,“哦,張管事等人回了徽州。這小子大約是自忻州新來的。”
不過一個小小的插曲,又沒驚起大浪,圍觀的人很快便被大堂之內的情形吸引了。
栓子早年在開封府乞討時,沒少受這些衙役的閒氣,今兒小小頂撞一番,雖不暢快,當然他也不敢過於放肆,卻仍叫他心頭舒爽,腳步輕快的往後衙而去。剛走小道中間兒,突聽後面有人怯生生地叫道,“這位小哥兒,請……請留步”
栓子應聲回頭,卻見身後不知何時跟著一個人,她不過十六七歲的年齡,身著半舊衣衫,青布包頭,懷中抱著個小包袱,縮瑟著身子,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眼含期盼的望著他。
“你叫我?”栓子上下打量她一眼,疑惑問道。
“是”那女子細聲細氣的應了聲,趕忙上前兩步,噗通一聲跪在栓子面前,“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哎”栓子嚇了一大跳,閃身躲過,後退兩步打量這女子,面生得很,確實不認得,復又往前兩步,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得你,再說我一個小小的夥計,能幫你什麼事兒?”
這女子方才在八字牆外聽得那兩個當值衙役的對話,猜測他是內衙的人。連連叩頭,“小女子有狀要告,有冤要訴,求小哥幫忙成全……”
栓子不妨是這事,雖心頭略有些喜悅,卻還是知道輕重地,連連擺手,“有狀子去衙門告,大老爺正在升堂問案呢。你求我做什麼?”撥腿欲走。
“這位小哥……”那女子大急,膝行兩步,急切地道,“我乃女兒家,怎好拋頭露面上大堂告狀,且……且小女子手頭拮据,沒有銀錢請狀師寫狀子……又因大老爺今日收那許多狀子,輪到審小女子的狀子,不知要等到幾時,小女子實是沒時間等了,求小哥兒成全……”話到此處眼中已有淚水滾落。
栓子聞言止了腳,再想想前面的情形確實如此,可……他是什麼身份?怎敢大話應承此事?正不知如何處置,突見自內衙小道處轉一輛馬車,他認得正是府中採買的車輛,忙揚聲叫道,“吳管家。”
朱府僕從老吳一直管著內宅各項事宜,因院中事務不多,連帶這採買的活兒,他也自兼了。見這小道上一幕,忙叫人停了馬車,好奇的道,“栓子這是怎麼回事?”
栓子苦著臉兒,“大人升堂問案,夫人叫我去前面瞧瞧……”便將這女子的話簡略複述了一遍兒。
老吳聽完,亦皺了眉頭。再看那女子哭得梨花帶雨,甚是可憐,想了想自懷中掏出一小塊銀子遞過去,道,“這位姑娘,我看你還是請人寫了狀子送到大堂之上。我家大人與夫人早曾有言,不准我們私下插手大人公務……”
那女子方才乃是猜測,並不十分確定栓子的身份。此時聽二人談話,確認他們是內衙的人無疑,又見二人和言悅樂,哪裡肯錯過這樣的機會,望著銀子連連搖頭,伏首哭得悲悲切切,“家父卻是等不得了。他被兄長圈禁至今已有兩個多月,聽四鄰言說,他身染重病,兄長卻不與他醫治,眼瞧著便不行了。求二位老爺成全,小女子要親身見大人,面訴冤情……”
老吳看她哭得悲切,又是人命關天的事兒。再者,這女子求到栓子跟前兒,其原由他也略能猜到。自古女子不進衙,莫說良家女子,便是那些慣常在風月場上的倚門賣笑的女子,但凡有一丁點辦法,亦不肯到衙門拋頭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