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九十二章(第3/5 頁)
笑,推開她低著眼睛輕聲地勸:“這裡沒你的事,回屋去吧。桌子上那個錦盒是我補你的禮物,你以後……就當沒我這個乾爹吧!”
惠兒淡淡一笑:“我早就不當你是我乾爹了。”又轉身衝著裴靖磕了三個頭,雙目晶亮,泛著病態的光芒,“爹,您要打要罵只管衝我來。是女兒想跟他在一起,與他沒什麼相干。您若是打死他,我便抱著牌位成親,為他守寡一輩子。”
裴靖氣得揚手就是一鞭子,額上青筋暴跳:“不肖女!”
當爹的總是偏疼女兒些,饒是他氣得如此,下手時仍是避重就輕,長鞭大半敲在了地上,餘下的又被胡七偏著身子擋了大半。這樣一來,實際招架在惠兒身上的力道已不剩幾分。
惠兒轉身擋在胡七身前,一臉慘笑:“爹,若說肖與不肖,其實女兒與爹最為肖似。——女兒看上了他,便認定了他,任有潘安蕭史都再入不了女兒的眼。他在我眼裡就是最好的,我只要他。我自然知道這在您和娘、以及眾人眼裡有多不堪,然而我既看上了他,便再無退路。若您硬要女兒另適他人,出於孝道,女兒自會遵從,然而待女兒過門後是生是死、心中如何所想,卻不是爹孃再能預見的了。”
裴靖被她這番言論氣得向後一退,倒在太師椅上不住喘著粗氣,嘴裡顛顛倒倒地只剩一句話好說:“你們……你們!好……好得很!”
惠兒眼淚嘩地一下衝了出來:“爹,女兒並無意頂撞您!女兒也是身不由己!”
好一句身不由己,裴靖想到自己年輕時的模樣,額上青筋不禁更加猙獰,他咬著後槽牙不住冷笑:“身不由己!他是給你種了蠱還是使了咒?……身不由己?”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極盡諷刺之能事。
胡七面色慘白,他長嘆一口氣,輕推惠兒一把:“不要鬧了,回屋去罷!”
惠兒回頭看著他,胡七也直直回望著她,輕聲道:“我是你乾爹,我們差了一輩。這事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你我之間,與你爹孃不同。”他無聲開口,“抱歉,永不相見。”
淚水瞬間爬了她滿臉,她愣愣地輕聲問他:“你真這麼想?”
胡七默默扭過頭,不敢看她:“對,這樣最好。”
惠兒的嘴角生生往上彎了一個牽強的弧度:“好,我知道了。”
她蹣跚著起身,走到裴靖面前帶著淚輕輕一福:“爹爹,是我錯了,是女兒任性妄為,無端惹出這些事來,還望爹爹和旁人莫要見怪。”
胡七胸口突地一疼,是了,從今天起,他便只是旁人了吧。
其實這樣也好。
事情這麼快便有了結果,裴靖也是驚疑不定,上上下下地打量惠兒半晌才由著她扶了自己慢慢轉去後堂。胡七雙腳定在堂下,雙眼貪婪地追隨著那一抹纖細的身影直到不見,而後黯然垂下雙目,一步一挨地出了院子。
下人們遠遠看他滿身鮮血,有意上前問上幾句,卻都又被他肅殺的神色嚇了回來,只得匆匆叫來守在裴府外頭的書童。
書童見他如此大驚不已,忙忙上前攙扶,口中輕聲埋怨:“少爺怎的弄成了這副樣子?”
胡七推開書童伸來的手,淡然一笑:“我把心剖了出來,卻又不知道給誰,只得扔了。”因著他形同鬼魅的外形,這句話也沾染上了幾分鬼氣,書童聽了不由打了個寒顫,低頭瞧見他地上的影子才略略放心,忙搶先一步替他開門,又搬來腳凳扶他上馬。
當他在山下醫館下馬時,他胯下的馬鞍都變成了暗紅色。
胡七回去就病了,偌大的傷痕只是匆匆包紮,又加舟車勞頓,身體自然吃不消。他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發了一個月的低燒才能勉強下地。
家裡的老太太心疼得每天過來看他一回,胡七剛醒便拉著他的手,肝啊肉啊地哭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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