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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小步,慢慢的能走一長段,現下除了不太靈便,想來很快便能和常人無異了吧?想到這裡思緒又轉回朝堂之上,今日早朝朝中幾位大臣聯名奏請左相主持春闈,這倒沒什麼,壓下去便是了,只是這奏本都遞到他這裡了,逸之怕是也沒少聽到閒言碎語吧?哼,諒禮部那群人也沒這個膽子,這事多半和右相脫不了干係,顧呈簡,很好!
這廂蘇凌景已走完一段,坐下來看子恪出神,問道:“在想什麼?”
子恪回神,見蘇凌景正坐在對面饒有興味地瞧他,斂了心神搖頭道:“沒什麼,朝中一些瑣事罷了。”
蘇凌景見子恪不願詳談,便沒再說什麼,見他端起茶盞要喝,攔下他道:“茶都涼了,換一盞罷。”言罷吩咐了人取來茶具,在石桌上一一排開。
子恪見他桌上放的是那套青釉瓜稜形的茶具,有些奇道:“你這是……”
蘇凌景朝他慨然一笑,溫言道:“許久沒煮了,也不知道生疏了沒有,今早剛從白水泉邊那取來的雪水,權且試一試。”
子恪聽他這麼說,也不禁神往起來:“許久沒喝你衝的茶了,很是懷念啊。”
蘇凌景笑笑,取了茶葉填置茶甌底部,邊道:“這是去年的雲霧,不知味道如何?”
子恪見他將沸水注入茶甌,茶香隨水四溢,他深吸了口氣讚許:“很香!”
蘇凌景將茶蓋蓋好,提了水壺淋到甌壁上,靜待了會將茶甌拎起,抵住甌蓋露出小縫,將第一泡茶點入各杯中沖洗,再取過水壺衝第二泡,手法嫻熟,如行雲流水,看得令人賞心悅目。
將茶水注入茶盅後,蘇凌景將水壺置回小爐之上,推了一盅茶至子恪面前,笑說:“請。”
茶香馥郁,小爐之上的水壺涓涓冒著熱氣,沁出一片水汽飄渺,松柏之下的人笑得溫雅,初春的暖陽灑下來,將那層笑鍍得更加溫和,子恪怔怔地看著,直到對面的人將茶盅推至面前才醒悟過來,執了茶盅細品,入口餘韻十足,唇齒留香,果真是好茶。不由讚歎道:“你的茶藝還是這麼好!”
蘇凌景搖搖頭:“是水好,白水泉旁的雪水,甘冽清甜,才將這雲霧的茶香發揮出來,若是再過兩個月新茶下來,只怕還要更好。”
子恪卻不贊同:“沖茶要看茶、水、茶藝,更要看心境,逸之,這麼多年,你一點都沒變。”
蘇凌景抬頭,直視子恪:“你也沒有變。”
這一句卻是說進了子恪心裡,他一頓,笑著搖頭:“新帝涼薄寡恩,這是天下盡知的事情,弒兄□□,打壓閥門,這一路走來都是鮮血淋漓,白骨森森,逸之,你說,我有沒有變?”
蘇凌景搖頭,神色凝重地望著他:“那麼,你最初的那些抱負,變了麼?”
子恪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他的用意,清香嫋嫋中,蘇凌景的話盤桓在耳際,仿若醍醐灌頂,子恪一笑,釋然道:“是,沒有變,我們都沒變。”
春回漸暖,宸朝宮的小院雖還透著微涼,卻也難抵這三春暖日的清風。松柏之下,石桌之旁,兩人對坐著靜靜煮茶,一人執盞品鑑,一人側耳傾聽,茶香輕嫋,久久不散,翠柏之間透下點點微光,浮光掠影中又是一日將盡。
作者有話要說:
☆、登高絕處風煙靜
三月初八,正值大顓一年一度的春獵,同往年一樣,朝中皇親士族隨行,巳時,帝駕抵達東陵苑,東陵苑的天子行營中,旌旗獵獵,東風吹得旗幟翻飛,明黃傘蓋之下的天子窄袖戎衣,勁裝襯得子恪愈加意氣風發,俊逸瀟灑。
子恪掃視了一眼立於鑾駕之前的皇族親貴和士族宦臣,視線停留在身著緋服官袍的顧相身上,唇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淺笑:“顧相年輕時也是驍勇之輩,先帝也曾多次提及,只是朕還從未見過愛卿馬上風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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