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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工地的鐵皮房到棠村的出租屋,鬱鐸和江弛予在一張床上湊合過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江弛予在他面前的存在感變得格外強烈起來,僅僅是耳邊平穩的呼吸聲,就令他無法入眠。
橫豎是睡不著覺,鬱鐸索性轉過身,面對著江弛予。窗外彩燈未熄滅,拇指大的燈泡兒一閃一閃變換著顏色。在淡黃色的燈光下,江弛予的睡顏十分寧靜,而藍光亮起的時候,又將他的眉眼映襯得有些憂鬱。
鬱鐸不喜歡看江弛予的臉上出現愁容,他喜歡看江弛予笑。
鬱鐸這廂正兀自出神著,江弛予的一隻手就搭了上來,攬住了他的腰。鬱鐸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睡意,就這麼散去了。
鬱鐸以為他又在耍什麼小把戲,伸手搭上他的手腕,道:「江弛予,警告你不要裝睡。」
江弛予閉著眼睛沒有回應,看樣子是真的睡著了。
鬱鐸鬆開手,放任他以一種面對面擁抱的姿勢將手搭在自己的身上。出國讀書的事基本已經定了下來,江弛予留在身邊的日子,也沒幾天了。
以後想見面就沒這麼容易了,所剩無多的日子裡就遂了他的心意吧,鬱鐸在心裡想。
雖然在江弛予決定要出國念書後,鬱鐸對他展現出了極大的包容度,但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比如此刻,他整個人被江弛予勒在懷裡,動彈不得。
倘若僅僅只是抱著,鬱鐸咬一咬牙,也就忍了。但年輕人火氣大,江弛予熱得像一個小火爐,褥子下的電熱毯又燒得正旺,鬱鐸在大冬天裡硬是給憋出了一身的熱汗,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多年的老寒腿都要被徹底根治了。
更要命的是,身後還有一個不可言明的東西,正直愣愣頂著他的後腰。
「鬆開點。」 鬱鐸終於忍無可忍,動了動身體,艱難地將手從江弛予的胳膊裡抽了出來,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你這小子精力還真不錯。」
「怎麼了?」 江弛予在睡夢中被吵醒,聲音有些迷糊。
「你說是怎麼回事?」 鬱鐸試圖靠自己的力量和江弛予拉開一點距離,但沒有成功,又被迫靠了回去。
鬱鐸回過頭來,質問道:「耍流氓呢江弛予?」
「我是一個各方面都健全的男人,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不必驚慌。」 江弛予不是白紙一張,很快就意識到鬱鐸在說什麼。鬱鐸都發現了的事,他自己不可能渾然不覺。
但他現在睡意正濃,無心掰扯這件事,不以為意地說道:「這種時候沒反應問題就大了,放心睡吧。」
「一肚子歪理。」 鬱鐸現在隨便一動,腰臀都會從那個地方擦著過去,於是他僵硬著身體,說道:「趕緊給我消停點。」
「這事兒可不由我。」 江弛予見鬱鐸這個反應有趣,突然來了逗他的興致。他故意將臉埋在鬱鐸的肩上,悶聲挪揄他:「我記得上次有個人說要還我一次呢,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江弛予!」 江弛予的這個老黃曆翻得十分應景,鬱鐸瞬間像是被踩中尾巴。他一把將江弛予掀開,拍亮床頭的夜燈,氣急敗壞地起身坐了起來:「回自己那頭躺好。」
逗貓要講究方式方法,徹底把人惹毛了,就要挨撓了。江弛予點到即止,從善如流地挪了挪身體,十分配合地和鬱鐸拉開了一段聊勝於無的距離。
「好了,可以睡了。」 江弛予閉上眼睛說道。
誰知鬱鐸還不滿意:「把燈關了。」
這句話說完,他才想起燈在自己這邊,於是不情不願地伸手關掉了房間裡唯一的一盞夜燈,看上去十分沒有氣勢。
江弛予被鬱鐸吃癟的樣子逗樂了,悶在被子裡笑。
鬱鐸一記眼刀撇過來:「不許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