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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矜筋弦欲裂,雙手捂耳:「我對男人已經徹底失望了,死心了,餘生就想一個人好好過。」
岑母從鏡片後瞧她,有趣得很,不由乾笑兩聲。
中午,岑父歸家,一見女兒就大喜過望,噓寒問暖。
飯桌上難免問起李霧高考情況,岑矜也只能依靠早上那通電話得知的資訊應付了事。
不知為何,父母都很歡喜,唯獨遺憾李霧人不在場。
父親還頗有儀式感地開了瓶香檳,也不管不顧下午是否還要開車工作。
岑矜只得敷衍地與老爸一次又一次碰杯,為一個並不在場,且基本走出她生活的人歡慶。
她不禁產生自我懷疑,怎麼看下來,全世界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悒悒不樂,忿忿不平。
但無論如何,她都已經跟這個白眼狼一拍兩散了。
那就祝他前程似錦吧。
岑矜沉默而心不在焉地坐著,自酌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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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岑矜回到自己那裡。她懶得去巡視跟檢查房子裡是否還殘留著李霧的氣息,再判斷他搬得是否足夠乾淨。
洗完澡,岑矜去了趟書房,翻看起少年留下的帳本,沒看幾頁,她忽然就被一種絲微綿密的難過裹纏住了,彷彿又回到那個灰色的繭蛹裡。這種情緒與目睹吳復的離婚協議時有幾分相似,不僅是因為要接受一個熟悉的人徹底告離她的生命,還有她所經歷的每一段真心付出的關係,最後都會淪為毫無溫度的清場,無一例外。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就因為她不夠柔軟?不會示弱?不再合乎他們心意?
太可笑了。
岑矜呵一口氣,抽出桌肚的垃圾桶,摁開蓋子,嘩啦啦把帳本全撥進去,再關上,踢回去,眼不見為淨。
這個夜晚,岑矜再度失眠了。
她開啟手機,找到宜中微信公眾號最新發布的高考捷報,在裡面,她終於知曉了李霧的具體分數,還有他的排名。
她擰亮檯燈,就著晦暗的光下床,翻出鬥櫃第二層的手帳本。
這個手帳本是她專門拿來記錄李霧轉來宜中後每一次考試成績的。
她準備將它放在畢業禮物當中贈送給他,視作他這個階段的人生徽章,希望他可以喜歡。
這是一道單獨為他設立的階梯,她在下方目送他矜矜業業,且全心全意地拾階而上,直至攀登頂端。
可惜臺階的主人做了最沒勁的選擇。
岑矜惋嘆地坐回床尾,掀開紙頁,回顧細數起李霧轉來宜中後的每一次成績,每一個他與她共享的歡欣鼓舞的瞬間。
無奈的是,最該記錄的一張還是空白。
岑矜起身,從筆筒裡摘出一支粗黑的馬克筆,把他的高考總分謄抄上去,給這一切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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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6號,李霧返校取材料。與成睿在樓道口分開後,他走向高三(1)班。
教室已經來了不少人,同學一見他來,紛紛湧上前來道賀。
李霧抿笑,眼底並無波動地應付著。
從講臺後的齊老師手裡接過材料,李霧道了聲謝。
齊思賢看他兩眼,似有惋惜:「聽說你要去f大啊?」
李霧頷首。
齊思賢嘖了下,意味深長,卻未置評,只說:「走之前去我辦公室一趟,有你的東西寄我這來了,讓我轉交給你,我沒拆。」
李霧詫了下,沒問是什麼,只點了點頭。
李霧去往二樓辦公室,最先見到的是張老師。
少年露出出分這些天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並與她分享了自己的每門成績,尤其是理綜。
張老師得意得合不攏嘴。聽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