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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矜踏實幾分,剛要道別,想想還是放心不下,又問老師:「張老師,可以幫李霧換間宿舍嗎?」
張老師面露詫色:「為什麼。」
「就我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他目前的寢室環境對他學習成長都不利,您也清楚,李霧的情況跟其他小孩不同,他從大山裡出來,許多東西對他而言都是新鮮的,甚至誘惑的。我不是他真正的家人,沒辦法時時刻刻監督他,更不可能幫扶他一世。高考是為數不多的一條公平的路,所以我希望能夠少一點幹擾,讓他一心一意好好走完,回想起來不留遺憾。」
岑矜心平氣和地說著,她想,她的言外之意已表述得足夠到位,希望李霧的老班可以明晰。
張老師沉吟片刻,笑著望回去:「岑小姐,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哪個孩子不是獨一無二的呢,只是在你們眼裡自己家孩子尤為特殊罷了。孩子都是獨立的,有個性的,哪怕出身不同,性格不同,成績不同。對我們老師來說他們也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學生。你說的情況我會好好了解,好好考慮,但我必須糾正你的觀念,且不說現在,今後李霧上了大學,步入社會,那環境更是魚龍混雜,防不勝防,你要怎麼辦。岑小姐,不要讓自己這麼緊張,過度制約對你的孩子沒好處,還會拉遠你們的關係。」
岑矜一怔,輕駁:「李霧不是我的孩子。」張老師說:「我知道,未來呢,也許你會有,這也算提前練習了。」
岑矜啞口無言。
……
匆匆趕回公司,岑矜鼻頭都出了層薄汗,她忙脫掉大衣,露出修身的雪白羊毛衫,好似荔枝剝去了殼,獨留柔潤的果肉。
坐著刷了會微博,張老師的話還在岑矜腦中揮之不去,她決定去倒杯咖啡轉換心情。
碰巧張爵也在,他剛倒完咖啡,順手取了粒黑色膠囊出來:「你來還是我幫你?」
岑矜瞟他一眼,張爵今天沒戴眼鏡,顯得眼睛更小了,但他眉深鼻挺,被灰色毛衣襯著,還是個挺清俊的男生。
她不習慣麻煩人,攤手:「我來吧。」
「心情不好?」張爵把膠囊遞給她。他不愧為hr,一雙慧眼堪比情緒監測儀。
岑矜熟稔地將膠囊嵌入機器:「你天天加班試試。」
張爵端著杯子笑:「我聽琪琪說,你們熬出頭了。」「聽她的呢,沒到投放那天,一切都是未知數,」岑矜籲氣:「昨天原真五點找客戶看東西,你猜她們回什麼。」
「嗯?」
岑矜學得像模像樣:「「幾點了,你在暗示我們加班嗎」,附帶一個微笑,就那種原始表情的微笑。」
張爵也笑出聲,又定神看她兩秒:「矜姐,你一點不像結過婚的。」
「那是因為我沒生小孩。」岑矜笑容忽而黯了幾度,好像濃鬱的咖啡被清水稀釋。
張爵搖頭,再搖頭:「不,是你眼裡有光。」
「我眼睛大。」
「人身攻擊了啊。」張爵佯作不爽。
耐心等咖啡出完,岑矜端起杯子,一轉臉,卻發現張爵還沒走。
「你很閒哦?」她奇怪。
「因為不待創意不做阿康吧。」他好整以暇。
心口中箭,岑矜假笑一下,轉身就走。
張爵快步跟上:「你怎麼不自作多情一下。」
岑矜蹙了下眉:「自作多情什麼?」
張爵口吻隨意:「自作多情我在等你。」
「別,謝謝,我會有壓力。」岑矜搖首婉拒。
回到工位,開啟群聊,他們的客戶執行――原阿康原真女士又在群裡罵罵咧咧,她每天都處在一種躁鬱症狀態,形容客戶最多的詞彙就是,「傻逼」。
岑矜突地被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