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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鴉雀無聲。
倒也不氣餒。
二十步時,他眼神忽然一動,面具之下,露出饒有興致。
“這個,究竟是……”
腳下,在難以丈量的極深處地底,似乎有某種磅礴幽深的意志,受到感召,隱隱響應。
精神一震,李儀調整呼吸,步伐愈堅,腳下凝重如山,一步一個腳印,步步為營。
二十五步!
緊隨若有似無的共鳴,一抹混沌迷濛的微弱氣息,自腳心升起,恪守周天迴圈的軌跡,在身體中輪轉一週。
這氣息,極為薄弱細微,並非后土之氣,而是……
李儀轉頭,望了一眼遠處聳立的氣柱,目光精芒流溢。
六韜之氣中,源自巨獸壘虛,象徵土之力的“虎韜之氣”!
他甚至隱隱感覺,這股氣息,更精粹,更紮實,更澄淨!
反觀那氣柱沖天的虎韜之氣,似乎摻入駁雜氣息,渾濁不清。
長吸一口氣,李儀壓抑住心頭的驚喜,肌肉震顫,龍驤虎步,牽扯著周身之力,慢步而行。
似拉船的縴夫,他承受著巨大壓力,身形前傾,青筋暴動,汗水直流,倦怠之意,席捲全身。
而另一方面,渾身血肉氣脈,在虎韜之氣的滋潤下,歡欣鼓舞,演奏著酣暢淋漓的樂章。
一步,又一步……
三十六步!
他神情劇震,腳下錯亂,野獸般輕吼一聲,歪歪斜斜,坐倒在地。
三十六步,是他的極限,這還是在“寧靜之握”的輔佑之下,才勉強達到的。
氣息步步壯大,但直至第三十六步,虎韜之氣,也僅有線頭粗細。
可帶來的好處,著實妙不可言。
渾身血脈,在其滋養之下,龍精虎猛,層層遞進。
而身體深處,那枚似符籙,又似魔紋,形如龍龜之形的血脈符文——“負碑”,又有小小的變遷演化,似向著更高一層的“負山”,有演變趨勢。
這雖只是個小小兆頭,變化不足萬分之一,卻顯現出一種驚人的可能性。
他的血脈,在藉此成長!
不過,這倒是有些古怪。
六韜之氣,一般而言,是融入法師的法漩和武者的氣漩,藉此,生出類似血脈能力的——“元素督軍”。
猛獁撼山之下,其氣息在身體中流轉,竟是直接融合於血脈之中。
“有點意思……”面具遮住了他的神情,只有眼神,閃爍不休,“蟄伏地底深處的氣息,較之那六道氣柱,強出何止千倍萬倍!莫非,所有人爭奪的六韜之氣,是來自於地底?但地底氣息,儼然已經生出意志,只可能斂聚,又怎會無故分裂?”
雖有疑惑,不過,李儀已做好打算,賴在這不走了。
以猛獁撼山汲取的虎韜之氣,較之那氣柱,要微薄得多,可聚沙成塔,也能聚集不少。
何況,此種方式,不必與他人爭搶,危險係數大降,何樂而不為?
……
李儀享受著安靜時光之時,巨龍埋骨地中,處處廝殺,血腥已起。
而這,才是第一日!
撲通,一個腦袋落在地上,其無神的瞳孔中,映出一張白色面具。
眼眸細長,面相兇戾,居然是李儀臉上曾經出現過的——睚眥面具。
面具主人,是一名身材魁岸的武者,血色披風鼓盪,持斬龍巨劍,半扛在肩上,猶如一頭嗜血的巨魔。
斬龍巨劍,為斬劍中最大的一種,寬背厚刃,重達百斤,能使用者,無不是天生神力之輩。
“睚眥,我和你無冤無仇,而且,此處沒有六韜之氣,你我並無利害關係……”一名狼面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