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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朗就是個薄情寡義的感情騙子。
他打溫情牌,籠絡人心,實則心比石頭還硬。
昂德自然看不慣他這樣的虛偽做派,很長一段時間都刻意與程之朗對著幹,只要聽到他說東,就一定偏要往西,這是極為幼稚的報復手段,但可悲的是,昂德除了用這種方式,再無他法能撼動分毫。
哪怕能讓程之朗有片刻的煩心、惱怒。
昂德都覺得前頭十數年的艱辛能抵消掉分毫。
「我一直以為程之朗是無所畏懼的,可他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竟然也有要顧忌的。」昂德在說完這句話後,做了一個小小的停頓,所謂的可憐並不是什麼悲憫,而是一個恰如其分的形容詞。
程之朗要顧忌的,自然是許家。
還是那種如貓見了耗子似的本能逃避。
那日找上門來的男人,是程錚霆的舅舅。
不苟言笑,冷硬麵孔,三言兩語間就能哽得程之朗說不出來話,許、程兩家早已是共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程錚霆的舅舅並不在意撕破臉,所以只能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程之朗一退再退。
這個男人同樣是個狠角色,心腸更硬。
他並不完全相信程之朗,或者說他有自己的辦法。
昂德從那天起,就發現自己處於密不透風的層層監視中,大街上、學校中、甚至是在自己的房子裡,都布滿了眼線,昂德一開始以為是程之朗做的好事,後來卻得知,這全然是許家那個男人的手筆。
程之朗也無可奈何,只能讓昂德暫時忍讓。
這也是昂德第一次直面強權的可怖。
原來當年他母親被逼到那樣走投無路,只是這些有錢家族隨便動一動手指頭,就像是對付他這個野路子來歷的私生子,根本不值得多費心思,先掌握動向,如若膽敢搞小動作,有的是把柄能拿捏住他。
稍微對比,就能看出程錚霆沒少學他這位舅舅的手段。
甚至於連昂德這條命,他們都沒放在眼裡過。
所以昂德想活下去,就只能做個對他們沒有威脅的人。
他不讀商科,反而半途出家學起了藝術,隨隨便便糊弄課業,等著程之朗想辦法用人情找故友,讓他順利入學法南藝,進入大學後,昂德更加肆意妄為,買機車玩攝影,成天不見人影,不喜歡的課程就壓著及格線飄過。
昂德故意裝成放蕩不羈的性子。
滿腦子不是那些藝術東西,就是跟狐朋狗友廝混。
從不定心,也不講情愛,與女孩兒說說笑喝喝酒再date,好像沒什麼值得昂德留戀的,更沒有與他關係親密的異性,他泡在見不到底的鈔票裡,過著揮金如土的生活,享受著別人的追捧。
昂德看起來已經是個遊手好閒的二世祖了。
這樣不學無術,哪裡還能對程錚霆構成什麼威脅呢。
監視終於鬆懈了不少。
這樣的生活,其實一直都未結束過。
臨近畢業時,昂德因為急於尋找梁雯的下落,私自跑去了中國,這自然引起了程錚霆舅舅異常的不滿,程之朗也難得發了通火,「你明知道許家視你為眼中釘,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你,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什麼都不顧。」
「是啊,我哪裡能像您那樣啊。」
昂德這句話諷刺意味深重,更是之直戳程之朗的肺管子。
程之朗氣急,趕昂德出門。
而昂德當真有骨氣,在外打拼,有了如今的成就。
這時程錚霆早已順利接手了程、許兩家集團的事務,更有他那位舅舅在後頭替他保駕護航,昂德就是再名氣響,也構不成絲毫威脅了。
「要說程之朗唯一辦對的事情,就是強迫我學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