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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甯瞧見蕭珩難看的神色,也有些忐忑,心思一轉,立時尋一個藉口道:「你應知明德鏢局是為西月島所屠。」
蕭珩道:「我當然知道。」
嶽甯言之鑿鑿:「你還記得我們在林中與他初識,那時我在西月島身上放了百足香,如今已有訊息傳來,說已跟著去炎海,他此番前來是從晉林長老那得到訊息,請求我屆時帶他一同登島,以報家仇。」
她話裡真假摻半,蹇鴻舟要隨她登島是真,不過晉林長老自己也不知此事。
蕭珩一怔,疑道:「你們是為了這事?」然他心中雖信一半,卻又覺得他們二人方才氛圍說不上的詭異,不像在商議正事,尤是蹇鴻舟挑釁的笑容。說不定嶽甯沒這個心思,蹇鴻舟卻想藉此機會同嶽甯同處,若不是他今天來,誰知道蹇鴻舟會不會不知廉恥主動投懷送抱。
他酸道:「他對你的心思昭然若之,你以後可不能和他獨處。」他便是醋意難止,也還是垂眸從食盒中取出綠豆糕放在嶽甯桌上。
嶽甯瞧他悶悶不樂,笑著讓他同坐一處,他們捱得極近,蕭珩卻聞到她身上熟悉香味中摻雜了陌生的味道。他心中一凜,面色微白,胸口彷彿有千隻毒蟻噬咬。
阿甯上次說忙也是因為蹇鴻舟,偏巧這次竟又撞上他,蕭珩疑慮只增不退,看著嶽甯忍了又忍,終於像豁出去般,垂眸鬱鬱道:「阿甯,方才和他不止如此是不是?是不是他主動要和你親近,你清清楚楚告訴我,我……不會怪你。」
嶽甯心一驚,放下手中的糕點,不動聲色:「我和他之間本來就清清白白,我一天忙到晚還要被你這樣懷疑?你若不信那我也沒法子。」她冷下臉,面色不耐,話語強硬又冷淡。
蕭珩最怕她這樣,苦笑道:「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阿甯。」蕭珩記著他們二人先是夜裡互相餵招,還共習音律,再有阿甯護他再先,那時的委屈叫他現在想起都如鯁在喉,心底抽痛,如今又門扉禁閉,共處一室,叫他怎麼樣才能不懷疑。
他眼眶通紅,分明委屈難過,想起阿甯方才面有不耐又不敢發作,生怕再發作她會厭他,到時候更偏心蹇鴻舟,他沉默的望著書案,再不發一語。
嶽甯見他目中水光,心忽然一軟,挽住他的手臂,頭靠在他肩上柔聲道:「你也不要草木皆兵。你想,他家仇未報,怎麼可能會有心念我?就算他念我,我們婚期絕不可能因他有變。」
蕭珩難辨嶽甯話中真假,可她這麼難得柔聲蜜意哄自己,目中也儘是溫柔,自己再刨根問底下去真如無理取鬧,他只好壓下心中酸澀,撫著她的長髮道:「是我心思太多,我只是不喜歡阿甯和旁人親近。」
「連說話都不行嗎?」
「最好一個眼神都別分給他們。」心底話登時脫口而出,蕭珩一驚,想收回已無餘地,果然嶽甯驚奇的目光掃過來,看得他臉上微紅,他心中既是這麼想,也覺得自己太過分,悶聲改口道:「我只隨口一說,你莫要放在心上。」
嶽甯卻沒想到蕭珩真會說出來,前世他總是悶聲不說,只會用各種各樣的法子打斷她與旁人相處,到了往後,他心思藏得更深,總是心事重重,有時候連她也不曉得他在想什麼,然嶽甯卻不想那時她心不在蕭珩身上,哪會去顧及他,猜想他心中的感受,就算他心緒外露,她也不會有所動。
嶽甯道:「我手有點累,餓了。」
蕭珩明她言下之意,捻起一塊四四方方的綠豆糕送到她嘴邊,嶽甯幾次碰上他的手,蕭珩指尖燙得緊,目光漸開始躲閃,如此餵了兩塊再也餵不下去,嶽甯見他神色好多,也不再故意戲弄他,等蕭珩悉心替她擦去唇邊的碎屑,便拿起案前的信箋看起來,蕭珩視線從信箋上匆匆掃過,果見上面提及西月島一事,他微鬆一口氣,便是如此也不能完全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