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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孃離他而去,嶽甯也不要他了。
他抹去臉上冰涼的雨水,嗤笑一聲,徑直在院子中央潮濕的地上躺下,灰濛濛的天空就在遙遠的上方,他睜著眼看斜雨飄落。
不知躺了多久,一個輕盈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停在他門口,隨即門被人叩響三聲,伴隨著女子低聲的呼喊,「蹇公子,蹇公子。」
蹇鴻舟頓時一怔,深夜怎麼會有女子尋過來?他從地上爬起來,警惕的只開半扇門,就見一個女子打著紙傘,他認出這是嶽甯的貼身侍女,雨水順著頭髮流進眼睛,他隨意的抹一把臉,卻沒請她進來,「你來做甚?」
沉碧看他彷彿水缸裡出來的模樣也是吃了一驚,道:「蹇公子怎麼不打傘,我家堂主若是見到,指不定會多心疼。」
蹇鴻舟聽了這話,泛白的指節陷入門板裡,背過身道:「她心疼?她現在和蕭珩不知在哪裡風流快活,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她哪裡還會想起我。」
沉碧上前一步道:「蹇公子,我今天正是為此事前來。堂主雖然要和蕭公子成親,可今日她談起你時,心裡分明是有你的,她為了蕭公子著想,才逼不得已冷落你罷。」
「她今天談起我?」蹇鴻舟登時轉身,急切道:「她說了什麼?」
沉碧笑道:「蹇公子這麼關心她,為何不親自找她問一問呢?」
蹇鴻舟垂眸,喪氣道:「她不願見我。」
沉碧道:「請蹇公子現在和我走一趟。」
蹇鴻舟明瞭她的意思,黯淡的雙眸霎時多了神采,「是她讓你來找我的?」
沉碧點頭。
蹇鴻舟欣喜若狂,立時就要和沉碧動身,走至一半似想起什麼,又沖回房裡取斗笠戴在頭上。
沉碧卻遲疑道:「可你這樣去……」
蹇鴻舟隨便擰一把衣服上的水,連聲催促道:「走吧。」
嶽甯正替佩劍換上新的劍穗,卻聽院子外除了沉碧的腳步聲,還有另一個人的腳步,她兀自擺動著劍穗,沒多心道:「沉碧,你帶誰來了?」
門嘎吱一聲推開,一個濕淋淋的人走進房裡。燈光下的嶽甯眉目如畫,柔順的烏髮披散在肩上,那張動人的臉愈加柔和。
等了片刻無人應答,嶽甯不悅抬頭,卻看見蹇鴻舟站在門口,冷道:「怎麼是你?」
她這樣冷淡疏離注視著他,蹇鴻舟憋著心裡的不舒坦,問她:「不是你尋我來的嗎?」
嶽甯頓時瞭然,準是沉碧自作主張,她心中有氣,卻又知沉碧是為了她,便放下手中的劍穗道:「沒什麼事了,你走罷。」
蹇鴻舟卻覺得嶽甯把他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他氣紅了眼,僵在原地問:「你真決意要和蕭珩成親?」
「對。」
她斬釘截鐵的回答立時讓他心一沉,胸口說不出的鈍痛難耐,他攥緊雙拳,氣得把心底話一連串質問出來:「你來找我就是要說這些的嗎?你既然要和蕭珩成親,又做甚在洛陽要來找我?你不找我,我就當作不認識你,咱們以後各走各的路,可你既然找我,現在又一腳踹開我。嶽甯,我就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還是,你只是在玩我。」
他側過頭去,望著沉沉夜幕,心裡愈發苦悶,話語裡的委屈心酸幾乎要溢位。
嶽甯久久回答不上來,她盯著蹇鴻舟的影子,還有從他身上滴落的雨水,輕道:「你身上太濕了,擦擦吧。」
蹇鴻舟卻再也受不住她忽冷忽熱的態度了,驀的扔掉斗笠,幾步走到她身前,在嶽甯以為他要做出逾越的舉動時,卻在她面前屈膝跪下,目中含淚道:「你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蹇鴻舟從來不是這麼容易示弱的人,嶽甯注視那雙含淚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