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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宗安歇。
劉娥入宮的第一天,就是這樣獨自度過了。
次日清晨,真宗比往常上朝時,早了兩刻鐘起身,匆匆洗漱完便出了宮。郭後瞧著他離開的身影,卻不是向著勤政殿去的,倒去了昨日翠華宮的方向,心中一沉,暗暗嘆了口氣。
昨日真宗原可起身再回翠華宮去,只是自潘妃的事起,他便多留了一份心。劉娥乍一入宮,倘若他真是不管玄祐生病徑直過去陪了她,郭後雖然賢惠,卻也難免招她之忌恨。
只是留在正陽宮一夜,心中卻是越發地不安起來,早早起了身,便先去翠華宮。
進了宮中,卻見侍兒如心忙著跪迎,卻不見劉娥,便問:&ldo;小娥呢?&rdo;
如心悄悄地指了指內房道:&ldo;回官家,昨天自官家去後,娘子一直坐著,直到了五更天才息燈,這會兒剛剛睡著。要不要奴婢去喚她起來?&rdo;宋宮之中,喚皇后做娘娘,眾妃嬪皆喚作娘子。
真宗忙搖了搖手:&ldo;不必吵醒她,朕進去看一看就出來。&rdo;
這邊如心引著真宗悄悄地進了房,但見劉娥睡得正香,滿把青絲散落在枕上,錦被斜斜劃落,露出半邊藕一樣雪白的肩膀來。真宗心中一動,輕嘆道:&ldo;雖說是暮春了,倒底還有些寒氣,這被子也不捻好。&rdo;忙親自上前,拾起錦被幫她捻緊了,此時與她的臉龐不過半尺,心中一dàng,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臉龐。抬起頭來,但見陽光初she入房中,近在眼前的劉娥眉頭微鎖,眼瞼下一道青痕,顯是一夜未睡的結果,心中更是憐惜。想要抱一抱她,又恐她一夜未睡,此時剛剛睡著不好吵醒。心下甚是歉疚。輕撫了一下劉娥的發邊,終於還是站了起來,親手放下帳子擋去陽光。
真宗輕手輕腳地出了內房,吩咐如心道:&ldo;好生侍候著,任誰也不許去吵醒了她。朕huáng昏的時候過來,叫她等著朕。&rdo;
如心含笑忙恭敬地應了,跪送著真宗出了翠華宮,此時已經是上朝的鐘鼓遠遠地傳來了。
過得片刻,翠華宮的內侍領班雷允恭悄悄地問如心:&ldo;按著舊例,劉美人昨日入宮,今日須得一早到皇后宮中請安。大姐姐是否要喚醒劉美人,前去正陽宮中?&rdo;
如心撇了撇嘴道:&ldo;皇上不是說了,任誰也不許去吵醒了主子。我是不敢的,你敢去你去!&rdo;
雷允恭伸了伸舌頭道:&ldo;這個,奴才我可不敢!只是壞了宮裡的規矩,怕是皇后責罰,連累主子。&rdo;
如心是跟著劉娥自紫蘿別院來的,自知自家主子在當今皇帝心中的份量,聞言哼了一聲道:&ldo;怕什麼,這是皇上的旨意,皇后要問罪,先問皇上去呀!&rdo;
話音未落,便聽得房中道:&ldo;放肆,這話也是你敢說的嗎?&rdo;
如心嚇了一跳:&ldo;哎呀娘子,您怎麼起來了,皇上吩咐讓您多睡會兒呢!&rdo;忙推門進去一看,見劉娥已經坐在梳妝檯前,道:&ldo;如心你好不曉事,今日得一早向皇后請安,怎麼不叫醒我。&rdo;
如心苦著臉道:&ldo;娘子,是皇上吩咐奴婢說誰也不許吵醒您的,您一宿未睡,我看今天就算了吧。反正就算皇后要找您麻煩,還有皇上呢!&rdo;
劉娥淡淡地道:&ldo;胡鬧,這也是你一個奴婢敢說的話嗎?宮裡頭規矩大了,你要是再這麼自作主張,我就不敢要你了。&rdo;
如心嚇得忙道:&ldo;我不敢了,娘子要打要罵都成,可別不要我呀!&rdo;這邊忙上前來熟練地為劉娥梳妝打扮。
雷允恭忙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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