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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見了李繼隆,胡旦李昌齡忙上前行禮過後,胡旦忽然道: 聽說昨日使相入宮見過皇后娘娘了?
李繼隆含笑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見過皇長孫了。
胡旦大喜,忙問道: 皇長孫,他、他 可好?
李繼隆點頭道: 很好,皇長孫允升今年十二歲了,知書達禮,皇后憐他父母不在身邊,待他更是加倍地疼愛。
胡旦神色微黯,不禁有些哽咽道: 皇后娘娘的懿德,天下同欽啊!
皇長孫允升,便是楚王元佐的長子。昔年剛剛斷辱不久,便遇上楚王瘋病焚宮,而被囚南宮。楚王妃李氏,正是李繼隆之女,自請入南宮照顧夫婿。李皇后是李繼隆的親妹妹,楚王妃的親姑母,不忍見稚齡幼童也同入宮獄,便把皇長孫抱到自己宮中,親自撫養。
李皇后本來就膝下無出,更兼素來憐愛楚王夫妻,這十年來親自撫養皇長孫,感qíng更是非比尋常。允升雖然無父無母,卻在宮中甚得寵愛。
此時李繼隆見了這等陣仗,暗嘆一口氣,今天這麼多人聚在一起,自然只為了同一個人,那就是如今廢居南宮的皇長子,原楚王元佐。
胡旦跪下道: 楚王文武雙全,本是天下人望。如今受難南宮,我們恨不能粉身碎骨以報。只恨我等無能為力,只能求都指揮使了。 李繼隆官高爵重,多少有些與他身為皇后之兄有關係。但是李繼隆為人自負,平生最恨人提及此事,他把守西北,抗擊李繼遷之亂時,甚至往往先身士卒。因上,胡旦等亦不提敢起國舅之稱,而呼之為使相或者都指揮使。
李繼隆忙扶道: 胡大人請起,唉,此宮闈禁事,我一個外臣,如何幫得了忙。
王繼恩道: 恕下官多說一句話,今日請使相來,卻是有一句要殺頭的話,使相敢不敢聽?
李繼隆看了王繼恩一眼,道: 咱們都是武人,天天都是把頭拎在手裡,還怕聽一句殺頭的話嗎?宣昭使有話直管說吧! 王繼恩宦官出身,平生亦也是最恨人稱他宮內的職務。
王繼恩冷笑一聲,道: 使相認為,當今皇太子,與楚王相比如何?
李繼隆道: 太子仁厚,楚王英武,自是不太一樣。
王繼恩道: 太子不懂軍務,但知弄些小恩小惠來邀買人心。下官自蜀中來,使相自西北來,這兩處的qíng景,都是十年八載都平不下來的,再加上北邊的契丹虎視眈眈,這三處的qíng景,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將來一旦邊關有事,使相認為能夠應付這種qíng況的,是當今太子,還是楚王?
李繼隆長嘆一聲: 楚王當年隨了官家平北漢,徵契丹,若非出了意外,上次雍熙北伐,也應該是他率軍才是。
王繼恩也嘆了一聲,道: 雍熙之敗,在於眾將之間牽制太多,若是當年是楚王率軍,契丹夏州,早就不成禍患了。
李繼隆嘆了一聲道: 如今說這樣的話,又有何益? 他看了王繼恩一眼,道: 如今不是咱們這些武官說話的地方。此次宣昭使出徵蜀中,何等的功勞,卻敵不過幾名文官的鼓譟,說什麼部下違紀,削了你的功勞。
王繼恩冷笑一聲道: 我自己倒罷了,將士們提頭沙場,不見得那些文官出力。成功了,倒拿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作踐人。長此下去,寒了將士們的心,那裡還差得人。 他拿起一疊文書道: 這就是太子的作為,一味地裝腔作勢。居東宮不坐正室,王妃不行冊太子妃禮;不讓百官對他行君臣禮,只准自己屬官稱臣;太子兵客李沆李至入見,必親自送到門口;開封府內只稱府尹,遇大事必問寇準呂端 就是拿這種禮賢下士的姿態,討那些文官們的歡心,贏得所謂計程車子之望,百姓之心。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