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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照川並未就此罷休，他張開五指深插入我頭髮中央，用力拖拽，似要揭除我的面具般，往下撕扯著長發。他將我的臉拽到他面前，他伏低身子盯著我，那目光銳如刀，似乎是要將我斬成萬段，他說：&ldo;錢就這麼好嗎？居然讓你如此瘋狂，不惜鋌而走險玩偷梁換柱的把戲，可惜，有我在，你休想拿到律家的一個子兒！&rdo;

空氣沉悶如攪不動的水泥，有雙手狠狠拍打著心臟。

我當然知曉，這些時日那些週遊在我身上的鄙視混雜羨慕的目光是何涵義。

我明知她們心中所想，卻無從申辯。

我緊咬下唇，訥訥低語：&ldo;無論如何，我要留下來，我是不會走的。&rdo;

&ldo;是嗎？&rdo;律照川的臉完全藏在陰暗裡，陰冷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ldo;還沒有演夠？好啊，你這麼想玩角色扮演遊戲，那我就陪你‐‐慢、慢、玩！&rdo;

我脖頸發硬，一個飄忽得似乎不是我的聲音的聲音從喉腔裡蹦出：&ldo;我不會怕你的。&rdo;

他說，不怕就好好接著。

他說，律家不養米蟲。

於是，我就捏著一把小鑷，坐在大水盆前，細心為一直小母雞除毛。

當然，這隻也要給星小姐燉湯用的。

沐浴著燦爛陽光快樂成長的小母雞，最宜補身體！

腰彎久了就像要截成兩段般難以忍受，我直起身稍作休息，揉揉腕上發紫的一圈，捶捶發酸的後腰。見晴晴和羅阿姨沿著牆根而立，倆人尷尬、拘謹、沉重地瞧著我，都不敢離開。

我明白，雖有律少爺的指示，對於她們而言，我仍是她們東家盛情邀請來的客人。

於是我喋喋勸慰她倆‐‐

&ldo;你們去忙吧，放心，我保證讓這隻小母雞一根毛都不見，肌膚光潔無比！&rdo;

&ldo;你們在這兒守著，讓律少爺見著反而不好。&rdo;

&ldo;我知道他為什麼生氣，換做是我，反應可能比他還激烈呢。&rdo;

&ldo;我是做姐姐呀，他年紀又小，我不會和他計較的。&rdo;

&ldo;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亂說話的！&rdo;

喋喋至口乾舌燥，她倆終於被我勸走了。

只是讓我做點家務而已，我真的一點都不委屈。她們更無從知曉，當我將手浸入熱水時，甚至想要謳歌生命的燦爛。

我不會怕你的。我一定是因為大腦缺氧過度，才會說出那種傻話！

彼時已經昏了頭，無法正確判斷形勢，滿腦子想的都是‐‐無論如何，我都得留在這裡……

此刻回想起來，有點後怕，又有點驕傲。甚至暗暗感佩自己當時汩汩冒出傻氣，居然有膽色向律照川直面宣戰！

當時，律照川似已有了主意，沒有介意我的狂妄言辭，他請高秘書‐‐她從頭至尾沉默觀戰‐‐從抽屜裡取來鑰匙，親自解了手銬，揮手示意我滾。

我故作鎮定，緩緩走出房門，走進庭院，鑽入植叢。確定周圍沒人，我探手入後背，果然摸出滿手冷汗。

唯有躲藏在綠葉之下，我才敢心臟讓放肆擂動。&ldo;咚咚咚咚&rdo;的聲音猶如樂隊密密的擂鼓，而且還是加重低音的。

努力給小母雞淨身的同時，我也努力薅整心中雜亂無章。

莫非，律照川認識之前的我？

爸爸說，律照川是自小在京長大，之後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