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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額娘不要擔心,女兒很好。”
額娘嘆息道:“四方窗欞都掩得嚴實,哪裡來的風?你這孩子,什麼時候也習了你姐姐的心性,把苦處都往心底藏!”說著又輕輕掀開被褥仔細看了我的腳,“一身心的全都是傷,何時才能好得起來。”
我衝著額娘微微一笑,又刻意抬了抬腳,勸她道:“已經好了許多,魏大哥說再過兩日便能下床走動了。”
“他的醫術總是信得過的,便是能走動了也該緩著點,以免將來留下舊疾。”額娘又在我腳下放了軟墊,才重新幫我蓋好被褥。
我不願再讓她擔心,經歷了玄武帝的打壓,接踵又是我失子的事,額娘便是再剛硬的女子,一顆心也已經千瘡百孔了吧!遂點點頭道:“女兒曉得,額娘放寬心。”
額娘憐惜的看著我,輕輕的握住我的手,靜靜陪在一側,時不時囑咐我幾句話。我心底溫暖,又覺得額孃的聲音軟軟的很好聽,不久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天色已經有些暗沉,我喚了一聲,覓蘭急急進來。想著額娘興許已經回府了,嘴上問道:“爹爹額娘可是已經回府去了?”
覓蘭一側擰了帕子過來給我淨面,一側笑道:“還沒有呢。方才王爺來時您正睡得香,奴婢聽見王爺留夫人在府邸住上兩宿陪陪您。”
“王爺幾時來的?”阮暨岑這兩日已經循例上朝,自我小產後便一直在府上養著,也不知玄武帝究竟如何了結此事。縱然相信阮暨岑自是私下處理了春香而未將她交予宮中發落定有緣由,然而到底,也不是沒有一點怨怪的。我每每忍不住想開口問阮暨岑,見他小心翼翼,關懷珍視的神情,總是話道嘴邊又強嚥了下去。
覓蘭扶我坐起來,在我身上覆了織錦鑲毛披肩,道:“您剛睡下王爺便來了,坐著看了您半晌才走的。”
正說話間,便見阮暨岑款步走了進來。他見我已經起身,微笑著走到床畔一把將我抱起。他忽的這樣動作,也不由將我一驚,低呼一聲,急忙摟住他的脖子。他越發笑得得意,在我額上印下一記吻,笑道:“大家都在等著你用膳呢。”
我心中疑惑,阮暨岑已經抱著我幾步到了偏殿,卻見爹爹額娘正落座席間,噘著淺笑看著我們。我忙道:“快放我下來,這樣衣衫不整的,不合禮數。”阮暨岑只笑不語,抱著我在席間坐了下來。額娘笑道:“你身子未大好,還講究這些做什麼?況且王爺都不與你介意,我們做爹孃的還跟你計較麼?”我面上一紅,低低看阮暨岑一眼,他也正笑著看我。
阮暨岑對爹爹額娘極為客氣,對我甚是呵護體貼,時時為我夾菜添湯。一席之間,其樂融融。
夜裡,我與額娘同塌而睡,我面壁朝裡,額孃的手一下一下在我肩上輕輕拍著。帳內無聲,這樣的夜晚,每個母親都應該是殷殷柔情的依在孩子旁側,輕聲哼著童謠,滿心歡悅的哐哄著孩子入睡吧!然而,我的孩子卻再不能……心中悲傷瀰漫,兩行清淚無聲無息的滑落下來。
卷二 第一百零一章 訴心
大雪不依不饒的狠下了幾天也未有放晴的跡象,腳上的凍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只是心裡的愁苦卻似窗外沉積的落雪,越發的厚重沉抑。阮暨岑這兩日好似愈發忙碌起來,來望月軒尚坐不到片刻便被小順子尋了去,我雖逐步不出望月軒,亦聽聞府上時有貴客往來,心下由不得狐疑不安,時日拖得越久,這事兒倒也像塊石頭擱在心裡,越發不寧靜。
我站在窗欞旁靜靜凝看著漫天簌簌飄落的雪花怔怔出神,懷中的小手爐已經冰涼卻猶不自知,偶爾有一片六凌雪花自窗外篩進來,落在我手上融成了水。
覓蘭拿了銀狐軟毛披肩為我係上,“福晉身子才好些,不要太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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