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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星臺築在山腰。
遠遠的看見暗紫色的簷角如畫,應是一幢古樸的宏麗樓宇。
騎馬近了,見一條小溪潺潺在前,越過小溪,是一個辛夷林子,辛夷花發,花如木筆,朵朵綴於枝頭十分好看。
容越卻驀然止馬停了下來,高聲喊:“師兄,我回來了。”
只見辛夷樹下,一男子立著。髮束於頭頂,一身淡絳色長裳,裁剪合體。二十歲模樣,生得風流別致,唇色微淡,很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腰間壓一塊松花翡翠佩玉,垂垂而下。
古話有言:“古之君子必佩玉。”君子可沒有這般飄逸,遲衡想:這師兄倒還有幾分道骨仙風。
容越歡歡喜喜介紹起來:“遲衡,這是我師兄莊期,我們這一輩觀星裡最厲害的,天文一算一個準;師兄,這是遲衡……他是罡明城新來的矽州副將。”
罡明城易主一事,早已傳遍,紫星臺自然也不例外。
莊期看著木桶,對著容越微微笑:“我就說,憑你怎麼釣得起金曜魚!”語氣疏疏淡淡,說罷望一眼遲衡,面露讚許。
容越撅了撅嘴:“哼,不管怎樣反正我是釣回來了。遲衡,咱們走。”一路哼著小曲兒顛顛地進了紫星臺。
紫星臺果真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去處。暮色下霞光如綺,園中有孔雀拖著長尾來回。身在紅塵,心似瑤臺,更兼杳無人跡,別是清幽。
唯有此種地方,才能生出莊期那樣的人。
遲衡回頭看,莊期還站在那裡,絳色衣袂飄飄,宛如遺世獨立。
將木桶放好之後遲衡要告辭,容越將他摁住不讓走:“天都快黑了,住下,住下,大不了回去就說在紫星臺了!沒事,歷任罡明城的首領都得敬我們紫星臺!”
他手勁還大,熱情得遲衡要走都難。
容越又神神秘秘地說:“咱們釣上的金曜魚,我師傅說用來占卜特別靈,待會兒讓他老人家給你露一手。”
遲衡哭笑不得:“別,我不要算命。”
“他老人家可不是算命,觀的是天上星,算的是天下事。”
遲衡心一動。
晚上,見到了容越師父。
容越師父正與莊期對弈。他是一個仙氣十足的白鬚老頭,一雙長目炯炯有神,將遲衡打量了一番,沉吟片刻,捻鬚未語,執一白棋手中,遲遲未落。
容越沒大沒小地趴在師父肩頭,帶著點撒嬌:“師父,你給徒兒看看,元奚炻州有沒有大事。”
師父被擾得不行,一盤棋眼看要輸了,棋子一推,拿拂塵輕輕一點容越的額頭:“最惱痴兒無知,生在紫星臺連個星都不會看,有辱家風,早晚把你打出門。”
容越抓住拂塵,滿不在乎:“哼!您打,您老人家現在就打!打我一下,我立刻馬不停蹄的滾。”
無賴。
遲衡忍不住發笑。
莊期收拾棋盤,把黑白棋子裝好:“無恥,別打擾師父歇息。我給你看,好端端看炻州做什麼,十萬八千里的。”
容越立刻放了師父將莊期纏住。
師父一拂拂塵,將語未語,飄然而去。
莊期站在高臺之上,仰望夜空星華璀璨,半晌說道:“金星流月,紛爭正起。權星臨駕,將星主執。”
雲裡霧裡,遲衡悄然問容越:“什麼意思?”
與莊期低語幾句之後,容越轉而說道:“南邊炻州正打戰,亂糟糟的,馬上就要易主了。有一顆將星非常亮,雖有陰霾在前,但沒有大礙,很快就要控制炻州及其周邊。”
與當下局勢正相符,將星一定是顏鸞了,看來一切都如計劃那樣。
但不知什麼陰霾?千萬不要受傷才好。一定是攻炻州城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