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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繾雪看著他:「若真如此,那便由你去收拾這爛攤子。」
謝刃比較莫名其妙,心說修真界那麼多前輩,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不過他現在已經能摸清對方的脾氣了,這位室友雖然有時看起來又冷冰冰又不講道理,但大多數時間還是比較友善可愛的,便順著哄道:「好好好,我收拾,你還想吃什麼?」
風繾雪拿起佩劍:「不吃,回學府。」
謝刃匆匆將點心揣了兩個:「等等我啊。」
天色已經暗了,空中不斷飛過漂亮的流光紙鳶,是整座城最溫情脈脈的時候。風繾雪想起竹業虛喜歡吃肉脯杏幹,就去鋪子裡買,留下謝刃獨自一人無聊地等,扭頭看到熱騰騰的糖餅剛出鍋,便走過去:「老張。」
老闆忙著刷蜜糖,並不理他。
謝刃又敲敲案板:「老張!」
老闆納悶地看著他:「這位小哥,你在叫我嗎?我姓李。」
謝刃一頓,繼續禮貌詢問:「所以你不喜歡我……喂喂,疼!」
風繾雪面不改色拽著他的頭髮往前走,腳步飛快。
謝刃好不容易才掙開,伸手反兜住他,好笑道:「被抓包了,就知道你又在騙我。」
風繾雪目視前方:「我沒有。」
「人家根本就不姓張。」
「嗯,因為不喜歡你,
所以不願讓你知道他姓張。」
「你自己聽聽,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會。」
謝刃扯住他的一寸髮帶,將那滑軟的絲緞在指間繞幾圈:「不管,請我喝酒。」
風繾雪反手掃出一劍。
謝刃順勢握住他的手腕,將人帶上屋頂。此時華燈初上,街上的人都笑著看這兩名小仙師打鬧,從酒肆到客棧,再到最高的塔尖,衣擺如雪,劍掃落花。
剩下最後一截路,兩人走得也不消停,扯野果丟石子,甚是雞飛狗跳。直到進門看到竹業虛正一臉威嚴地站在院中,方才雙雙剎住腳步。
竹業虛問:「何宗主呢?」
謝刃笑嘻嘻道:「我就知道瞞不住師父,他在同我說完事後,已經回血鷲崖了。」
竹業虛搖頭:「先進來。」
謝刃已經發現了,只要與風繾雪同行,那麼無論自己是翹課搗亂,還是縱火打架,所得到的懲處警告總要比以往輕上那麼一些些,就比如這次,都與何歸混了一下午,回來竟也沒被罰跪,進屋還能有椅子坐。
風繾雪可能尚且沒有意識到,自己下山勸學居然勸出了靠山的反作用,見謝刃說得口乾,還親手替他倒了一杯茶,又從乾坤袋裡摸出來一小壇桂花蜜,加了幾滴進去。
目睹完整個過程的竹業虛:「……」
謝刃將血骸潭與九嬰首級的事情細細說完,又問:「師父可聽過其餘頭顱的下落?」
竹業虛道:「第一顆頭顱被斬於長夜城,第五顆頭顱被斬於白沙海,第七顆頭顱被斬於火焰峰,這三個是野史中有記載的,至於到底是真是假,多年來並無人仔細研究過。」
也對,已經死去數千年的妖邪,頂多出現在話本里嚇嚇小孩,誰會閒得沒事做到處替他找頭——可能也只有血鷲崖了,不僅藏頭,還要跑去頭上打坐修習,簡直不可理喻。
風繾雪問:「那黑霧呢?」
竹業虛道:「何宗主今日帶來一本書,詳細記載了玄花霧被燭照砍傷後,煉出新魄一事,除此之外,還提到當初紅蓮烈焰裹挾著玄花霧,自千里絕壁俯衝直下,似鋼釘重重楔入谷中,不僅將地面砸出一個天坑,還將另一側的鐵山也震得當場坍塌。」
巨大的山石滾如深坑,再被烈焰焚成融化的紅漿,滾滾濃煙將整片天都遮住了,直到三日後降下一場暴雨,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