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4/4 頁)
的規矩,輸了就掏三千銀子。”
焦春說:“焦某言出必行,銀子是現成的,你贏就拿走。問題是,多少人想拿都沒拿得走。”
秀伯的隨從說了幾句話,焦春說:“咱不耽誤時間,現在就開始。”
華安安微微冷笑,坐了下來,抓起一大把棋子猜先。這一抓,很豪爽,足足抓出了四十幾顆棋子。他的壓倒性的優勢心態全部展現出來了。
秀伯的姿勢優雅柔和,一隻手握著扇子,一隻手拈起一顆黑子,輕輕點在棋盤上。
中國棋手的扇子,是給胸腔散熱用的;他的扇子則是一種點綴,始終沒有展開。他像一個孤傲的盆景,沉靜,精緻,入畫,充滿禪意……日本人自戀的封閉心態,使他們隨時都感覺自己是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說他是盆景,因為他就是盆景。不會有錯。
他的兩個隨從躬身侍立,其中一個端著木夾子,開始記錄棋譜。
秀伯時年二十三歲,卻是日本圍棋四大門派之首的本因坊門的第七代掌門人。他十六歲繼任本因坊,年齡幼小,棋力也不強,一直遭到其他三個門派的擠壓。為了重振本因坊門的榮譽,他一直刻苦鑽研,勤學苦練。
日本圍棋的四大門派分別是本因坊、安井、井上和林四派。四家每年十一月,在江戶城進行御城棋比賽。根據各自的戰績,爭奪棋界第一的名人稱號。
在去年,林門的老大,提出想當名人,理所當然地遭到他的拒絕。四大門派由此展開對峙,井上派支援林老大,安井一派支援本因坊秀伯。此事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年初,秀伯知會其他三家門派,要求晉升自己為七段。那時候沒有段位賽,想晉升高段棋手,必須經過四家老大的集體認可。結果,挾怨在心的林老大和井上派斷然拒絕。秀伯一怒之下,向林老大提出一年二十番棋的挑戰。林老大底氣不足,只好託病,請井上派的高人井上因碩代替自己迎接挑戰。時間定為今年十一月。
秀伯是個責任感很強的人,對於戰勝強大的井上因碩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因此浪跡江湖,想尋求境界上的突破。他在長崎旅行時,聽海商說,中國有個棋聖,名叫黃龍士,足足有十三段的棋力。不由得心馳神往,想來中國拜會這位棋聖,以期使自己的棋藝有進一步的提升。
透過長崎奉行〔當時的日本海關官位的名稱〕的牽線搭橋,秀伯以商人的身份登上焦春的貨船,漂洋過海,如願以償來到中國。焦春懂得季風,卻不懂圍棋。他帶著秀伯來到杭州,一打聽,黃龍士已經故去五十多年了。失望之餘再一打聽,當今棋聖是範西屏。可是,範西屏飄渺無蹤,根本無處尋覓。絕望之餘,又一打聽,當今棋待詔祝子山在北京做官。
秀伯不知道棋待詔是什麼,人家給他解釋,棋待詔相當於日本名人御所的名人,那是天下最強的高手。
秀伯對祝待詔如猿拜月,心嚮往之,便肯求焦春帶他去北京拜見祝子山大人。
焦春為了巴結日本海關,特意懸賞三千兩白銀,為秀伯徵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