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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騎了隔壁王大爺家驢來的。”
華安安看著她凍得發青的臉,有些心疼。“你怎麼了?來了還不高興。”
香香神情恍惚地搖著頭,背過身子,答非所問地說:“物是人非,我的命好苦。”
華安安心潮起伏,心裡矛盾極了,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香香暗自擦了淚花,回過身來,盯著華安安的前胸,說:“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
華安安心裡一涼。她果然是許配了別人,她要親口告訴我這件事。
香香說:“我哥是不是來過了?他叫你去和別人下棋,而且還要你故意輸棋。”
華安安不解。“是啊,這怎麼了?”
香香氣憤地說:“你可千萬別去!他是要設局害你。”
華安安大吃一驚。香香的話太荒唐了。費保定不辭勞苦為我介紹棋局,讓我掙錢,怎麼可能害我?天底下也沒有這樣害人的。聞所未聞。
香香見華安安一臉狐疑,就激憤地說:“我那唯一的親人大哥!為了五十兩銀子把我賣到旗人府裡做丫環。他缺那點銀子嗎?他是為了巴結那些皇親國戚,不惜拿妹妹的一生幸福做踏腳石。”
華安安石化了。腦電波呈一字形。
“你做了丫環?”
香香抹著眼淚,哽咽著說:“其實,他只要跟人家說,家妹已經許了人家。人家也不會強逼。可他一聲都不敢吭,一心想討王爺喜歡。你說說,天底下有這樣的親哥哥嗎。”
華安安震驚之下,過了好久才恢復意識。真相大白。原來這就是費保定騙自己說香香去了山西,然後又推後婚期的原因。他幹嘛不直說呢?
雖然和香香不可能真的有姻緣,他仍然感到莫大的羞辱。緊握雙拳,臉色氣得發青。
香香哀嘆一聲。“女人家命苦,我也認命了。可是對不起華哥你呀。我哥已經做下這虧心事,他又要設局害你,實在沒有天良啊。”
華安安的心情沉痛到了極點。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問道:“可是,他為什麼要害我?”
香香擦乾眼淚,說:“我昨天回家給他送鞋,無意中聽到他和賴道人說什麼連環計。我隱約聽到你的名字,聽見他倆說什麼贏了誰、再輸給誰,然後是吃板子、滾蛋什麼的。他倆一見到我,就閉口不語。因此我猜測,我哥是要設局對付你。”
華安安想起來,前兩天還在聽雨軒見過賴道人。這太不可思議了。老費設局害我幹什麼?我在廟裡礙著他什麼事了?
香香說:“賴道人和我哥是莫逆之交,也是我哥把他推薦到王府去的。他倆交情最好,我哥什麼事都不瞞他,一定是賴道人的主意。”她頓了一下,小心地看著華安安的臉色,“我想,他們是想讓我做到福家的偏房,又怕和你的婚約洩露出去,被福家聽到風聲,會耽誤這事。所以,才要設局害你。”
華安安悽苦地一笑,說:“我明白了。大哥做這事,也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
香香望著華安安的眼睛,焦急地說:“可那不是我想要的前途。”
華安安嘆了口氣,看著香香嬌小的身軀在風雪衣中不斷顫抖,心情煩亂極了。她冒著這麼大的風雪,趕來告訴自己這一切,這使他非常感動。他心裡湧起一個念頭,帶著香香遠走高飛!擺脫這一切繁惱,遠離圍繞自己的圈套和陷阱。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香香的小手,雙目凝視著香香的眼睛。香香的眼中閃著異彩,身體在激動中戰慄,似乎期盼著他的表態。
華安安話到嘴邊——很不合適宜,一個村裡老頭在牆外高喊:“和尚,開門。凍死老夫啦。”
兩人一驚,連忙鬆開手,向佛堂張望。
普泰匆匆走出佛堂,目不斜視,穿過院子去開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