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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安娜說的話,齊逍猛地一怔。
把骨頭扳斷,裝進一個小黑箱子裡……
安娜越說越害怕,聲音都有些發顫,&ldo;所以米克舅舅,我覺得米克不應該跟伊麥哲呆在一起,但是我沒法跟米克說,就只能跟您說了,這些事情老師都不知道,只有我們學生之間才知道,但是沒人會提醒米克……您千萬不要說我的名字,可以嗎?我真的很害怕伊麥哲會報復我……&rdo;
齊逍彎下腰,安慰她道:&ldo;好的,你放心,我不會向任何人提起你的名字,很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回去之後也會提醒米克注意的,我代替米克謝謝你。&rdo;
等送走安娜,終於離開了學校的大門後,塞威長舒一口氣,道:&ldo;說實話,之前我還很奇怪你為什麼要裝成米克的舅舅去跟海倫老師接觸,而不是直接亮出我們偵探的身份,甚至可以借雷斯垂德的名頭來威逼利誘一下,現在我總算明白了。&rdo;
正是因為&ldo;米克舅舅&rdo;這樣一個親戚關係的存在,海倫老師說起話來才不會那麼拘謹,能夠被他們從言語中探得一些有用的訊息,安娜才會鼓起勇氣過來給出忠告。
&ldo;伊麥哲這個孩子,我想我們之前大概都忽視了他。&rdo;齊逍說道。
塞威聞言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道:&ldo;嗯,確實,在今天之前,我從來沒把思路往他身上想過。&rdo;
在這個時代的馬戲中有一種常見的表演方式,表演者像是會縮骨功一樣,能將自己裝進一個狹小的箱子或是罐子裡,人人往往驚訝於它的神奇,卻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練出來的。
&ldo;我以前一直以為,像這種表演大概是讓表演者從小趁著骨骼肌肉比較柔韌的時候勤加練習,就像是……他們印度人的瑜伽那樣,從來沒想到竟然還要把骨骼給扳斷。&rdo;塞威唏噓道:&ldo;很難想像伊麥哲小時候吃了多少苦頭。&rdo;
但是他後來很快就被父親重新送回了英國他媽媽這裡,並且他的父親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這說明伊麥哲的身體大約並不適合從事馬戲這行,所以被父親無情的拋棄了。
&ldo;所以那個木箱之所以會用堅固卻昂貴的愛爾蘭松木,是因為當人被塞在裡面的時候,骨骼與肌肉產生的自然牴觸效應會極力的擴張著木箱,試圖把它撐開,只有這種牢固的木頭才能耐受住。&rdo;
&ldo;而木箱角落裡那個被人為摳除的痕跡應該是馬戲團的標識,因為馬戲團的木箱是表演道具,所以不會像普通商業上使用的箱子那樣把logo印在正中央。&rdo;
齊逍頓了頓,忽然道:&ldo;事實上塞威,我在想,有沒有可能伊麥哲摳掉代表馬戲團的標識其實並不是為了隱瞞他的身份資訊,而是出於對父親、對自己曾經為了學好馬戲而經歷過的一切苦難的一種發洩。&rdo;
由於木箱被水浸泡的時間太久,磨損得很厲害,所以福爾摩斯雖然能看出角落裡的那塊漆面是被人為摳除的,卻判斷不出真正摳除的時間。
作為偵探,看到這塊人為剝落的漆塊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兇手為了隱藏什麼重要資訊,但也許……事實並不是這樣。
&ldo;他殺娜塔莎的理由似乎很顯而易見。&rdo;塞威說道:&ldo;先前我說的那個猜測,原本我只是懷疑理察和伊麥哲之間有著一些不同尋常的情感關係,並沒有把伊麥哲往殺害娜塔莎的兇手這方面想,但是聽完安娜的話之後,我想不信都不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