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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事匪夷所思,席常月對霍燃等人的種種厭惡情緒皆來自於上一世,此事卻不能與越則關道明。
席常月默了默,沒有開口。
越則關本也不是非得尋求一個答案、只不過為了轉移席常月的注意力,現下見他有些為難的模樣,正欲繼續轉移話題。
卻聽席常月張了張口,道:「不是不喜,是討厭。」
越則關斂眸,示意他往下說去。
席常月抬起眼,直視越則關,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平靜說道:「好好的一個人,偏長了張嘴,我不喜歡。」
他這不算說謊。
席常月就是不喜他們整日在自己身邊煩他,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決定先一人前往席家。
越則關深深看他一眼,眸底笑意浮現。
席常月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又一次將手攤開,露出那枚小小的儲物戒,再度把手遞向越則關,就在他斟酌著措辭想著將東西還回去時。
這一次,越則關終於主動開了口,語氣不知為何在席常月聽來莫名緩和了些許。
「下次見面再給我。」
席常月還沒明白,越則關視線掃向天際的某個方向,神識亦在不知不覺中受到牽引,他定了定神,轉頭,微低著眸望向身前的少年。
菸灰色的眸中浮現著席常月的身影,猶如煙霧繚繞般看不清裡面的情緒,彷彿隔了層薄紗。眼前的男人身材頎長,著一襲絳紅色衣袍,眉目深邃似水墨一筆筆描摹勾勒,銀冠束髮。
越則關眉尾向上挑了挑,身形時虛時實,淺淡靈力縈繞周身,席常月一怔。
旋即只聞一句,「霧隱門見。」
緊接著,席常月身前再無一人,空曠的山谷之中,惟留下席常月一人的氣息。
霧隱門見,這話的意思不難理解。
是在兩人見面之時,席常月就提到過的。
席常月望著身前,直至那道淺淺的靈力徹底消散方才收回視線,他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儲物戒,白皙修長的指尖往掌心蜷了蜷,將之牢牢握緊。
最後,他揚起嘴角笑了聲,目視前方,唇瓣一張一合開口,不知說給誰聽,「霧隱門見……」
低淺的喃喃聲被微風輕輕吹散,帶向遠方,席常月抬腳,往席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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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相處多年,席常月早就摸清了霍燃等人的性子。
若他們回來沒有瞧見自己,想必至多不過去一趟席家,發現席常月沒有回去後就會放棄、繼而折往玉霄派去見陸璟之。
只是事實到底要與席常月的猜測有些出入。
另一端,霍燃幾人乘坐飛舟折回去找席常月時不出意料地撲了個空,沒有看到人。
但三人卻在中途見到了妖獸肆掠過的痕跡,幾人沒有耽擱地朝著席家的方向而去,卻直到席家近在眼前、霍燃他們入得席家才知席常月並未回來。
得知是陸璟之的弟子,席家家主親自出來相迎,席家雖為世家,卻是遠遠比不上宗門勢力的雄厚。
遑論是位居仙門之首的天啟宗。
因而席常月入了天啟宗拜淮言仙尊為師就成了席家近幾年來於世家中炫耀的談資。
岐山幾乎無人不知席家出了個天才,一入天啟宗就被淮言仙尊收入門下。
席家家主席枕此次看到前來的霍燃一行人,更是笑得牙不見眼,「久聞仙尊大名,沒想到仙尊的大弟子也這般出色,實在是少年天才啊。」
著實稱不上少年的霍燃此刻眉目冷峻,全然沒有面對席常月時的溫和,渾身低氣壓。
白陌連小聲:「六師兄是說要回來,我也、我也不知他為何不在。」
霍燃沉著臉,唇線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