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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很同情弗蘭克林太太，律師。但是證人同時也是受難者家屬的這種情況真的很少見。所以，在這種情形之下，不管是警方的偵訊或面對媒體的訪談，都造成極大的不便。你們這方面的人不是也去了她家蒐集證據嗎，是不是?&rdo;

&ldo;那是在弗蘭克林太太答應之下，而且那棟房子還是命案現場時去的。現在那裡已經不再是犯罪現場了，州政府也把房子還給了弗蘭克林太太，加上她又不涉及這案子，所以，推事是沒有權力命令一個非關係人必須讓被告方面的人進到他家去的。&rdo;

&ldo;你的主張有沒有具權威性的判例可循，律師?&rdo;

葛里芬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她好像早是就料準了法官會這麼問似的。當她在向凱蕾法官訴說好幾個可以支援她看法的奧勒岡州判例時，崔西的眼神掃過法庭，落在葛里芬對手的身上。這兩人間的對比非常強烈：艾比吉兒&iddot;葛里芬穿著剪裁合身的黑色外套、黑色褶裙，還有一件象牙白的絲質襯衫，外加頸子上的一條珍珠項鍊，看起來真像是個從時尚雜誌走下來的模特兒;而馬修&iddot;雷諾則是一身樸素不合稱的黑西裝、白襯衫和窄邊領帶，一副鄉下牧師或葬儀社人員的打扮，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全美頂尖的律師。

突然，由阿諾&iddot;派普法官所提的一個問題，把崔西的注意力又拉回法庭上的辯論。

&ldo;葛里芬太太，當康特先生被逮捕時，他有宣告要自我辯護嗎?&rdo;

&ldo;沒有的，法官大人。&rdo;

&ldo;那麼，警方有沒有找到被告律師所聲稱的那把死者的手槍?&rdo;

&ldo;現場並沒有發現任何兇器。&rdo;

派普，一個挺著啤酒肚，頂著一頭海軍小平頭短髮的男人，當他陷人沉思時，眉宇間烙著深深的皺紋，令人留下異常深刻的印象。凱蕾法官的兩隻眼珠子在咕嚕嚕打轉。而那個、心思輕浮的派普正試圖彌補因為他的驕做自大、冥頑不靈所造成的理解缺陷。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他曾在奧勒岡司法史上最骯髒的一場官司中，擊垮一位令人敬重的律師。

&ldo;難道這個自衛的說辭是個噱頭?&rdo;

&ldo;是的，法官大人。我們相信這段自衛的情節是康特先生捏造的。&rdo;

&ldo;是和雷諾先生共謀的嗎?&ldo;派普問道。

崔西被派普的提問嚇了一跳!他居然會質疑馬修，雷諾對誓言剛正不阿的真實性。雷諾鐵青著一張臉，神情嚴肅得有些震懾人。

&ldo;並沒有證據可以證實雷諾先生對於本案有任何不誠實之處，派普法官。&rdo;艾比很堅定地回答。

&ldo;而且，&rdo;凱蕾法官打斷了談話;她要轉移這個令人不悅的討論話題。&ldo;這也不是我們先前所談的重點。對不對，律師?&rdo;

&ldo;是的，法官大人。&rdo;

&ldo;就我所知，&rdo;凱蕾繼續說著，&ldo;你的主張是要我們撤消博吉推事的命令，因為他沒有權力下令一個非案情關係人做任何事。&rdo;

&ldo;完全正確。&rdo;

主席臺上的一個小燈泡閃了一道紅光，顯示葛里芬的時間已經到了。

&ldo;如果庭上沒有進一步的問題，我也沒有其他事了。&rdo;

首席法官弗畢向葛里芬點了點頭，然後說：&ldo;雷諾先生呢?&rdo;

馬修&iddot;雷諾緩緩從蜷縮的椅子上舒展開來，彷彿他得費上好大的力氣才能站起來似的，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