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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馬猴兒是他們一中校隊男籃的教練，本名吳剛，因其臉實在太長得此外號並一直流傳至今，據說他曾經是國家二隊的隊員，在個人狀態最好的時候受了傷退役之後就被一中聘過來當教練了，當年高大健碩的男人此時已經微微有些肚腩還有謝頂的跡象，不過球技碾壓手底下這些小猴崽子還是小菜一碟的。

“都別墨跡了，趕緊換衣服，先來十組折返跑熱熱身。”

“哦……”

項崢的志向並不是當名籃球運動員，打籃球於他來說就跟這個年紀大多數男孩子一樣是個愛好，在球場上揮汗耍帥還能捎帶收穫女孩子們的傾慕和尖叫是個划算的買賣，而且體育特長生在這所以校規森嚴著稱的重點高校裡享有許多特權，他這才選擇了這條路。

興趣和職業這兩者之間有著根本上的不同，此前項崢壓根兒就沒想過這麼高深的問題，不就是打籃球麼，自己水平不差那就打唄。

結果是高一訓練的第一天就差點兒沒給他折騰趴下，光是體能訓練這一項勉強才撐下來，後面的運球投籃防守和傳接球訓練更是枯燥乏味，幾個簡單的動作需要成百上千次的重複，這對於一直把所有事情都當成玩兒的項崢來說簡直就是地獄。

挺了一週後。

“媽的，老子不玩了！”在他做完第八組定點投籃後把籃球狠狠砸向地面。

嘭嘭嘭，籃球在地板上連彈了幾下開始滾向教練的腳邊，吳剛彎腰抓起球環視場內，“這球是誰扔的？”

面對黑臉教練誰也不敢出聲，項崢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反正也不打算玩兒了，攔住正準備說話的徐明遠往前走了一步，“我。”

“不玩了？”吳剛把球在手裡拋了兩下，“為什麼？”

“沒勁。”項崢吊兒郎當的根本沒把吳剛放在眼裡，“每天都做這種重複的東西有什麼意義，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話音剛落吳剛突然把球對準項崢猛推出去，誰也沒看見他是什麼時候出手的那叫一個快準狠，項崢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正中胸口，一下子就坐到地上捂著胸口半天沒反過勁兒來。

“我操！”項崢捂著胸口咳個不停。

“項崢！”徐明遠跑過去扶著項崢，語氣有些不善，“教練，就算是項崢不對，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

吳剛沒理會徐明遠徑直走到項崢面前蹲下，用手指著項崢胸口，“知道你為什麼躲不開嗎，你反應太遲鈍，所以你活該被打中。”

“你他媽……”項崢一呼吸整個胸口都要炸開了一樣，頭回看見這麼囂張的老師打了學生還說活該。

“你說做這些訓練是浪費時間沒有意義對吧，那在你眼裡什麼叫有意義？我告訴你這些都是最科學的訓練方法，重複的意義就在於讓你的肌肉形成記憶以達到最快反應，你如果有認真訓練剛才就不會傻站在那裡讓我砸了。”

“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誰也沒逼你，怕苦怕累你就趁早給我滾回教室裡好好學習。”

“抱怨永遠是弱者的表現。”

說完他轉身走了，項崢坐在地板上很久都沒起來。

那天后項崢在家裡躺了三天，第四天徐明遠來看他還帶來了吳剛的故事。

“崢子，你不珍惜的東西恰恰是有些人求不來的，要知道教練他現在連努力拼一把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他那天看見你那樣才會生氣，因為你有健康的身體和無限的可能。”

“我知道。”項崢揉著太陽穴，在家躺著的這些天他想了很多，尤其是吳剛最後那句話一直在他腦子裡迴響。

他最討厭的就是認輸。

“我要回球隊。”

弱者？他項崢從來就不知道這個弱字怎麼寫。

從那以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