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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兒不必多說,你本來就是璃妃獻於朕的美人,朕怎會不容璃妃這個請求呢?好,很好!”他冷傲地語聲似冰柱砸於我心底,一次次,都寒冷到連血液都失去汩汩流動的熱度:“小順子,傳朕口諭,即日起,晴美人之胎交璃妃照拂,若有差池,按欺君罪論處!”
“臣妾謝主隆恩,定當盡心竭力保得龍嗣安然!”我行禮叩謝,眸華初抬,卻對上憶晴一絲慌亂的神情。
彼時的我,沒有細想這代表著什麼,待到日後突然明瞭時,一切都回不去了,註定,有人因此而萬劫不復!而臥,只能再一次看生死別離間的蒼茫嗜血。
這年的冬天,特別地寒冷,才十二月底,就下了漫天的雪。傾霽宮內籠了內務府送來的上好銀碳,依然驅不走嚴寒的迫冷。
我素是畏冷怕熱,入冬後又不慎染了風寒,咳嗽得嗓子已嘶啞,也未見好,痰倒一日比一日淤堵。
這晚,用罷晚膳便早早安置了,被褥中薰著褥爐,爐缸中點的是棋楠香,幽幽的散發縷縷馥香,和著爐壁的暖氣,溫熱我冰冷的四肢。
日間咳得太頻,晚上服了藥,稍好些,螓首依然隱隱作痛,素手撫額,輾轉間,卻無法入眠。
這幾日,內務府總管早早把過年的採買單呈上,包括各宮應加的額外份例,連續翻閱下來,精力愈加不濟,德妃依然稱病,闔宮中,也無別人可與我分擔,惟有望舒,倒頗精帳務,也算助了一臂之力。
“娘娘。”外間萱瀅的聲音輕輕喚道。
“何事?”
“李公公身邊的小允子求見。”
李德海?他此刻來,卻為何事?
支起身子,道:
“傳,讓他門外回話。”
“奴婢曉得。”
不過一會,門外就傳來一內侍的聲音:
“娘娘,您快過去看看吧。”他的聲音裡帶著顫意和哭腔。
“何事這般驚惶?”
“娘娘命暫撤鴦婕妤的牌子,但今日萬歲爺偏偏就問起鴦婕妤,李公公本想著鴦婕妤身子這月餘下來也該大安了,就奉旨傳鴦婕妤侍寢,可,不知怎地,鴦婕妤被抬進昭陽宮不過這會功夫,萬歲爺竟動了怒,眼見著殿裡,聲響愈大,沒有旨意,奴才們也不能貿然進殿,李公公才讓奴才來請娘娘過去看看。”
“本宮已知。你且回去告訴李公公,本宮立刻就到。”
黛眉微顰,怕是琴離還是惹惱了天燁。
匆匆披衣而起,夜深露重地,才出殿門,冷風一吹,不禁愈重地咳嗽起來,望舒忙將厚錦鑲狐肷褶子大氅為我係上:
“這會子不知道又有什麼事,娘娘自己的身子更該保重,這日日,哪些事,不得您來操勞,若您再病了,這後宮,可還有誰可打理呢?”
“本宮若病了,宮中諸事也自有人會管,再者,本宮亦不過是代執,待皇后娘娘鳳體康復,或德妃娘娘病癒,自然會交由她們主事。”
言語間,她已幫我係好大氅,笑道:
“娘娘,話雖這麼說,如今,不還得事事都勞煩著您嘛,我在宮中替娘娘熬好祛寒的熱薑湯等娘娘回宮。”
“也好,萱瀅,你隨本宮去。”我淡淡道。
自藏雲返宮後,隨身伺候的,一直是望舒,萱瀅和婉綠不過偶爾輪到值夜才近身伺候。聽我喚她,略略一愣,旋即福一福身,取了暖爐,遞到我手中,便垂首,跟在輦邊,一路往昭陽宮而去。
許是地動埋於地下幾日間陰雨霏霏導致風寒入侵,晚冬的風吹著膝蓋,如無數顆小石子一粒粒把它們尖尖的稜角刺進骨中,碎碎地發疼。
因著傾霽宮離昭陽路途尚近,不過半盞茶功夫,已到宮門,下輦時,疼痛導致膝蓋忽地一麻,幸好萱瀅一邊忙攙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