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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僅是她為女兒身,我凝著那疤痕,心底漾過的,是深深的憐惜。
隨行服侍她的兩名侍女,一喚萱瀅,一喚望舒,均是清冷恭謹之人,望舒看似精通醫術,抵宮當晚,就奏請陛下速賜血蓮入藥。
血蓮,北溟聖花,千年花期,雖然,北溟的禁地卓奧峰頂峭壁,遍是血蓮,但每輪綻開,僅有一朵,採摘而下,不過,一日,便枯萎凐滅。
但陛下,卻欣然應允,翌日拂曉,便命護軍之內最精幹之士攀至峰頂採摘。傍晚時分,已然得到一株怒放至盛處的血蓮。
這,亦是我至北溟十年間,第一次睹得北溟聖花——血蓮,熾烈豔冶,嫵極媚凝,亦若吸盡了天地靈氣,瓣瓣卻綻出死亡腥血之光。
第二卷 緣惜 第26章 迢路千里迎卿來(下)
(上官寰柔)
我看到望舒鄭重接過血蓮,置於白玉四鼎桌上的藍陵杯之上,然後,以匕首刺其臂,殷泠血滴便濺至血蓮瓣上,而花瓣觸到人血,竟全數溶去,歸於虛渺,輕緩泠泠淌入杯內,匯成一杯紅色瓊液。
她不顧尚在滲血的傷口,返身走至榻旁,而萱瀅已扶起宸昭儀,輕捏下鄂,待她唇微開,望舒便悉數將杯內瓊液傾入她口內。
我淡然看著這一切,平靜自若,雖然,在此之前,我亦不知道,血蓮是如此入藥的。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忽見,倚在儇瀅懷內的宸昭儀,秀眉突顰,旋即,竟“哇”地一聲,一口黑色粘稠的血液竟噴濺而出,白色鍛被,玉階之上,星星點點,滿是黑血斑駁。
然後,她嚶嚀一聲,美眸緩緩而開,那雙眸子,剔透流轉,盈露含嬌,為她傾世的容顏再注進讓人迷戀的光華。
我看到她極度虛弱地復又依進萱瀅懷內,萱瀅驚喜地道:
“娘娘,您總算醒了!”
望舒亦是如釋重負籲出一口氣。取出絲帕,慢慢替她擦拭唇畔的血漬。
那一刻,我心裡竟也漫上了絲絲的欣喜。看到垂危的生命再次燃起希望,總會感觸到我日漸平淡的心扉。
我囑宮女速去稟告陛下,然後,照著望舒之前所開的方子,令醫女去煎熬湯藥,以做藥浴。
接下來的日子,宸昭儀在藥浴的調理下,氣色愈漸恢復,而我,亦和她在每晚夜靜時,稟燭夜談,雖然,我們之前遠隔千里,但卻似曾相識,可能,緣於我們類似的曾經,都身不由己,所不同的,我的眸裡,如今,除了淡然,還有深深的愛意;而她,眸內,撇去清冷,我竟能辨得,那一抹刻意隱去的糾葛情感。
不過,這並不礙,我們繼續相知。
閒暇時,她會彈古箏,而我以琵琶相合,這段日子,是最恬適,無憂的,哪怕,陛下在那段時間一直未來皎雪宮用膳,但亦不影響我與她相見恨晚的情愫。
而這段情愫,終將伴我們一生,不論未來時事如何逆轉,而,我和她,卻始終會記得彼時的我們,知己相惜!
(注1)
卓奧峰與拉昂峰並立於北溟之顛,兩峰矗立,無比巍峨。
皇宮建於卓奧峰,分三坳,第一坳建納賢宮,為國主早朝會晤朝臣之地;第二坳建宮殿,為后妃女眷居所,亦建內司所,掌管宮內膳食醫藥;第三坳則是冥宮所駐之地,為歷代北溟國主寢宮。
拉昂峰亦分三坳,除第一坳建行苑,接待外國使臣,其餘二坳,均為朝臣居所,愈往上,則地位愈顯尊崇。
第二卷 緣惜 第27章 欲斷哀弦君須憐(上)
(安陵宸)
再次睜開眸子,卻是置身於一個冰雪砌成的國度,銀妝素裹,剔透瑩淨,卻不失巍峨。
我的餘毒,望舒需每日以無根天池水為引,熬上草藥,漸漸驅之,如此,返回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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