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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袋中組織著措辭,只想著怎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說服楊意做自己的男朋友。
直到套上了一次性雨衣,坐到了座位上繫上安全帶, 才回過神來。
週一猛地回頭, 看了坐在身邊的楊意一眼。
引起對方不解的詢問:「怎麼了?」
週一說:「這是在做什麼!」
「激流勇進, 沒事,不高的, 」楊意給他指:「就是從這裡到底下的水池那裡, 水池也很淺,不會進去。」
週一哪裡是害怕高,他是怕水濺到身上, 又黏又冷的不舒服, 更何況影響形象,會打亂他接下來深情告白的節奏。
楊意見他面色不虞, 以為他害怕, 等其他人都在位置上坐好,看不到了, 拉住了他的手。
遊樂場裡吵吵鬧鬧的, 時不時穿來成年人類的嬉笑吼叫聲, 或在高空,或在遠處的巡演花車。
兩個人的手就在座位中間,緊握著。
「……」週一先看了一眼,確認拉的是不礙事的左手,便鬆下一口氣,覺得,也行吧。
牽手是戀愛成功的開始,代表他們的關係已經快要到達那個臨界點,馬上就可以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是好的表現。
於是週一正襟危坐,臉上一派正義凜然,好像要準備做什麼大事。
等一這趟車即將出發之時,週一才突然發現一次性的雨衣後面有個帽子,可以戴上保護髮型。
他飛速思索了一會兒,單手把帽子戴上,再把左右兩邊捏合起來,這樣臉也全部被包了起來,完全不會有水濺進來了。
他正為自己的聰明感到得意,列車便急轉直下,猛地向下沖了下去!
一時間全是男女老幼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吼聲。
週一這才發現不對,這雨衣的面料很薄,向下時被急風一吹,全部貼到了他的臉上,蓋得嚴嚴實實。
他現在根本喘不上氣來!
週一驀地抽出自己的手,胡亂在臉上拉扯,終於撕開,結果車半衝進了水池裡,激起一片大的水花,糊了他一臉。
週一:「……」
因為差點窒息,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楊意轉頭看向他,好奇為什麼只是一趟激流勇進,就能讓週一面色蒼白呼吸急促,臉上還有莫名其妙的黑色印子。
像是死了重活了一遍似的。
但後者一明顯無心回應他的疑問,只是時不時用若有若無但其實無比刻意的眼神檢查自己的右手。
楊意瞄了一眼,沒懂他在做什麼,還是忍不住問:「怎麼了?」
週一說:「哈哈,哈哈,沒什麼啊?」
楊意用手指蹭了一下他的臉:「……為什麼你的臉上會有黑色的東西啊,剛剛那十幾秒,你偷偷穿越去挖煤了?」
「啊!」,週一心裡警鈴大作,趕緊攥緊了手,說:「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啊。」
「……行,」楊意也不追問到底了,只默不作聲的幫他擦著臉。
搞得週一心裡毛毛的。
這光天化日,世風日下,也不好讓他一直捏著自己的臉。
路上走著走著,楊意和其他人打了招呼,把週一拽到洗手間去了。
他微皺著眉,正兒八經的問:「你到底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週一一臉茫然相,內心拉起了警報:「沒什麼啊!」
楊意不輕不重的在他的手上過了一眼,然後淡淡道:「那你洗洗臉吧,擦不掉。」
週一這才看向鏡子裡自己的大花臉。
「我……」週一剛開口,廁所隔間就出來一個人,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斜著眼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