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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又照例給他進行了一番檢查,看到口罩下的容貌時,動作停滯了一下,又繼續,只是心裡掀起狂濤駭浪。
喲,這張臉他前不久才在熱搜上反覆看到過,怪不得身邊那位聲音那麼熟悉,醫生看了眼顧溫,再看看童羽,這關係明明就比網上描述的還要好嘛!
職業操守讓他並未做出什麼不適宜的舉動,冷靜將藥方開完。
童羽看著護士手裡的傢伙,瞬間又垮下了臉來,這意味著他要掛水了,還是整整三瓶!還要打針!
私人醫院的護士服務態度再好,也改變不了她手上閃閃發光的針頭的可怕,童羽看著,本來燒得通紅的臉蛋都變白了不少。
手腕被粗皮筋勒著,白得嚇人,可就這樣,他的血管還是不太明顯,護士認真分辨著血管。
童羽還以為她就要下針了,顫顫巍巍開口,「等,等等!」
護士不解抬頭,「怎麼了?先生。」
童羽伸手向站在不遠處的顧溫,哀求道:「哥哥,可以過來嗎?我害怕」
他又忘了,顧溫說過,不許他再喊哥哥的事。
但顧溫一向平和度量大,不與他計較,知道他是真的被嚇到了,本想狠狠心不管他
顧溫走上前接住他伸過來的手,「我在。」
童羽順勢靠過去,整張臉都埋在他腰間,掌心握得極緊,他是真的怕打針,在法國他水土不服,大病小病不斷,打針也是常事,幾乎打出了心理陰影。
顧溫另一隻手拍拍他的背,安撫似的,看向護士:「開始吧。」
護士點點頭,經驗純熟,一針就插進了血管中,沒讓童羽受太大的罪。
等護士離開,顧溫才退後一步,告訴他,「可以了。」
童羽看著自己手上的針,長舒一口氣,「還是咱們國內的護士技術好,不像法國的,總是要扎三針以上,才能找到我的靜脈血管。」
顧溫坐在他身邊陪他輸液,聽著他的吐槽,思緒忽地飄到了22歲的時候,那時自己剛走紅不久,公司給他的行程規劃滿到,他甚至抽不出兩天的假期,坐飛機去法國看看童羽。
那是童羽剛到法國的頭一個月,上吐下瀉,每一次給顧溫打電話,都是軟軟的撒嬌和隱忍的難過,他說,「哥哥,我真的好想你啊」
「要是我沒出國就好了,我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愛國過,我要在我的祖國紮根一輩子!」
「哥哥,你想我嗎?他們的眼神實在是太不好了,再這樣去看病下去,我懷疑我的手臂上估計得全是針眼了!要是回國了,說不定會被當成癮君子抓起來!」
「生病真難受,要是你在身邊就好了。」
顧溫只記得自己除了心疼和轉帳,好像什麼都做不了,甚至他都沒有時間去安慰童羽,他只會說:「對不起寶寶,我昨天太累了,沒聽見電話。」
「別難過,就一年,你就回來了。」
「等我拍完戲,我就立刻跟公司請假來看你!」
「等我去找你,我們一起去看艾菲爾鐵塔,坐塞納河遊船」
他總是在讓童羽等等,再等等
然而事實上,他只去過法國找童羽兩次,一次匆匆忙忙,一次狼狽挽留。
從過往的回憶中清醒過來,顧溫看到童羽已經靠在沙發椅背上睡著了,生病太累,足夠熬盡他的精力,讓他不知不覺沉睡過去,就連睡覺都難受得微蹙眉心。
顧溫好像透過面前的這個童羽,看到幾年前那個孤身在外,孤孤單單沒人陪伴的小可憐,只能對著手機一遍又一遍傾訴著思念,對手機撒著嬌央求他多陪伴自己。
當別人男朋友當成這樣,被甩也是活該,顧溫。
他將外套脫下給童羽蓋上,眼神微黯,盯著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