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謝敬敏的故事二(第1/4 頁)
如果,他那個時候能明白何為實力,能明白,他的背後是偌大的北境,有所倚仗,或許,也容不得旁人欺負他了。
久而久之,那位眼高於頂的元陸世子也成為了次於太子後同謝敬敏要好的人。可是,他這個人不羈慣了,有著特權,常常流連於遊京的大街小巷,是進京的世子裡活的最恣意最瀟灑的一個。或許是帝王故作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其實在沒有他們在謝敬敏身邊的時候,謝敬敏依舊任人呼來喝去。
他在這些人面前,學會了低頭與順從,可之前分明也是個桀驁不馴的少年。
她眼睜睜的看著她的二公子,在自入宮後就變得寡言少語,不敢說錯話,又唯恐說不了話。
或是常受人欺負,宛如驚弓之鳥,不敢犯錯,小心翼翼的活著,活得比他們這群奴才還累。
遊京的十年,好比寒冬臘月,一直籠罩了他十年未見天晴。
那是她親眼看著的,看著她原本那個天真無邪的二公子,一點點的把自己團成了一個刺蝟……卻傷不到旁人分毫,只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宮裡的日子最是難捱。
春夏秋冬,不是花草樹木就是紅牆白瓦。
他還是想家。
中秋的時候,除夕的時候……
北境的書信自入京的第一年開始每年都有來,那是謝敬敏最開心的時候,捧著家書,好似所有的難過都過了。可家書裡每年都是同樣的問候,那一句句的告誡他不要再任性妄為的話像是在撕扯著他的身體。
他們早就料到的,遊京的日子難過,可他們料不到,謝敬敏的日子有多難過。
她其實很想逾矩一次,回信告訴遠在天邊的王爺,他的二子,自從入宮後,臉上就沒有笑了,他連先生的一句斥責都被嚇得戰戰兢兢,三五日都不敢抬起頭,這還是他口中那個任性妄為的逆子嗎?
他長高了,也更像那個沉穩慈和的世子殿下。
若是如此過著,或許,這份煎熬也熬得過去。
但在他十四歲那年,也是他們入宮的第五個年頭,宮裡發生了一件宛如晴天霹靂的事情。有妃妾暗害太子殿下,是謝敬敏不惜捨身救下太子。
罪人伏誅後,有人誇他忠肝義膽、不懼生死,有北境王的血性,可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最怕死,也最不想成為像他父王那樣的人,嚴厲又無趣。他不願吃苦,不想做人上人。
那個時候,他口裡滿是汙穢,或許自己都意識不到他會不會死,太醫說若不及時救治便有性命之憂,可他卻固執的要皇帝先答應他一個恩典。她知道,他之所以要在這個時候不肯就醫要恩典只是為了求一個能回家的金口玉言。
他拿命換的,只是想回家。
可是,他還是料錯了,一個帝王的冷漠無情。
他沒有回的了家。
他用命換來的是一個,敏世子的空有其名的封號。
多麼傷人,倒不如不給這個封號了。
這讓他日後回去北境,如何自處?兩位世子他難道還能越過了他的兄長去?更何況,他並不想要這個封號,他只是想早點回家。
如今,回家的奢望成了空,還讓自己折了壽,蟾毒宛如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藥,時刻都能要了他的命。
更悲哀的是……所有人稱讚他的英勇無畏,卻都不記得他身中劇毒,若無救治之藥,將命不久矣。
或許是救了太子一命,本著恩情當報的原則,太子待他更為體貼,無微不至。逗他開心,為他準備意想不到的驚喜,更是不惜重金為他請來北境的廚子,只為讓他嚐到家鄉菜,以解思鄉之情。
可蘭因絮果也從此有了徵兆。
是她眼睜睜的看著她那個什麼都不懂,涉世未深的二公子一點點的陷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