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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峰的消費觀卻一下子改不了,繞在學校周圍逛遊半天才找了家瞧著門面樸素的店,剛進去就看見林天野歪叼著顆煙,笑吟吟地瞧一個青年替人洗頭。
登時走不了路。
有人進門,站沒站相的林天野自然而然地瞅過來,一時也沒認出常在峰,只對那個青年喊道,「高俊俊,又來活了。」
常在峰直到現在還去高家俊的小理髮店裡剃頭,當年卻真以為他叫高俊俊,本來打算進門先問價格,看到林天野後卻給忘了。
「老弟頭回來啊?」高家俊給前面的人洗好頭髮吹乾之後才很認真的招呼常在峰,「咋總盯著野子看呢?」
林天野這才發覺似的,「瞅我?」
十七歲的常在峰也沒否認,躺在洗頭椅上嗯了一聲,「是。哥你救過我。」
林天野聞言走到洗頭椅前仔細看他,「啥時候事兒?」
「三年前。」常在峰實話實說,「我剛上初中。葉明他們想要搶我飯錢。在鋼廠家屬區。」
林天野聞言仔細想想,而後笑了,「你是小黑孩兒啊?長開了嘿!」
就這樣認識起來。
高家俊的小理髮店開在高中邊上,因為林天野的緣故,別人剪頭十五,常在峰剪頭十塊,從他十七剪到三十都是十塊,始終沒漲。
人卻全變了樣。
常在峰由鋼廠最窮的工人家兒子長成了刑警,二十九歲就當了濱江分局刑警支隊二中隊隊長。林天野一身刺青,無所事事到二十五歲方才效仿朋友學習美發,把「小野」開到了h市最繁華的地段。三十七歲的高家俊卻已長了明顯的小肚腩,仍在高中附近開小理髮店,他的女兒已經讀小學了。
林巍在拐末睡到早上八點方才醒來,使勁兒拍了幾把臉,開車回到毛坯房去換了一套衣服,到律所時已經十點多了。
沒人對他這種將近中午才上班的行徑有看法,好像那是諾正所的日常,秦冬陽的眼睛也沒往他臉上瞭,只說了句,「李律找你。」
林巍把外套丟在椅子背上,路過茶水間的時候順了一個紙杯和兩顆膠囊咖啡,進李擎正的辦公室去倒熱水。
李擎正屋子裡沒別人,由著他造次,直截了當地說正經事,「瑞信殺人案牽扯出來的老鼠倉案想找咱所代理,我都接著幾撥託付了,猶豫接不接呢!你怎麼看?」
林巍捏著紙杯灌咖啡,「我只會看代理費,給足了就接唄!」
「掉錢眼裡!」李擎正笑,「還是你已經瞭解過案情了,覺得有的打啊?」
林巍搖頭,「沒工夫管還沒給錢的閒事兒!不過李律您知道我,接案子是接案子,從來不保證贏,這是林巍的一貫宣告。」
李擎正認真看他一眼,點頭,示意他坐,「誰也不能保證官司一定會贏。你能案源不斷,靠的是股拼命三郎的勁兒,臨死都能咬人兩口,輸也輸得不太憋屈。」
林巍不大正經地笑,「怎麼覺得李律不像在誇我呢?」
李擎正不跟他鬧,仍很正經地說,「諾正不像朗乾那麼有情懷。你師父不怕累地拽著民商事,掙錢不掙錢的其次,名頭更在其次,就是想守住個誰找上門都能得著指點幫助的全能型律所,那是他的理想。咱們專打刑事案件,沾了『刑事』這兩個字,一百個人能有一個兩個全身而退就不錯了,剩下的還都不請律師辯護了嗎?我是指望諾正安身立命,但不強求什麼所謂的勝訴率,只想保持行業口碑。這案子要是接,還是希望你來負責。」
林巍也沒為難,「行啊!也不是騰不出時間。」
李擎正聞言挺高興的,「瑞信的殺人案是你師弟負責,我還以為你得有顧慮呢!」
「顧慮什麼?」林巍淡淡地說,「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再說他打弟弟案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