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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忱蔑笑著,都是什麼玩意。
手搭上小食盤摸了一個空,垂眸一看,不知不覺當中,葡萄核桃,都被他吃光了。
他從前慣不愛吃甜的,如今與梁懷樂呆久了,似乎吃慣了。
指尖沾著葡萄汁,黏膩得很,傅忱面露嫌棄。
他起身去淨了手,在小結巴的妝奩上隨手摸了一塊帕子擦掉掌上的水珠。
巾帕上不知繡了什麼,針腳亂亂的。
一點都不工整。
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傅忱用完就隨手丟在了地上。
小結巴不知道尋沒尋到人給她修風箏了,別不是又去給人剝核桃做討好的活計。
梁懷鳶比她還要十指不沾陽春水,會修風箏?
傅忱抬腳剛出殿外,便聽到一陣悅耳清脆的笑聲。
&ldo;飛飛起來咯&rdo;
彷彿鈴鐺被微風浮動那般現丁零響動,傅忱的視線往上移,那個風箏竟然被她放了飛起來了。
飄蕩在空中,尾巴是修好了,只是紙糊的兩條尾腿,殘缺了一半。
風箏也像她,能飛起來卻殘,梁懷樂聲音柔潤潤的,卻是個結巴。
傅忱朝著聲源走。
偏殿很大,附近有幾條甬道,有一條甬道很逼仄,說甬道都不合適,應當說是小巷子,這條小巷子繞出去有一塊很大的園林。
應當是偏殿從前居住的貴人闢出來的地方,姑且算個小御花園。
裡頭栽著很多樹和花,譬如海棠,合歡樹,山茶。
因著沒有宮侍打理,在這塊自由的天地裡瘋狂生長,宛若野林。
供人休憩的石桌石凳,梁懷鳶在那倚著,她沒有跟小結巴去放風箏。
大抵也是,她比梁懷樂好些,知道那個風箏算不上什麼稀罕物。
傅忱在巷口抱臂站定,抬眼看過去。
不怎麼聰明的小廢物,一手拿著風箏的線軸,一手扯著線,在林裡時不時小跑穿梭。
她玩得很開心,鹿眼彎著,笑得明媚清麗,垂至腰間的青絲,全盤起來挽成雙螺髻,她仰頭看天上,簪發的天水碧色的後壓流蘇不停的晃動,顯得俏皮極了。
傅忱很是不解。
出門時手指被核桃扎破了,她也沒包紮,血流得不少,她沒哭?
不是總愛哭麼。
這麼醜陋的風箏,就能讓她這麼高興?高興到顧不上她的手?
冒了細汗的臉頰被太陽曬得紅彤彤的,她也不擋一擋。
黎美人懷孕,梁懷鳶被叫去陪她,宣武帝對黎美人當真是疼愛的,對於這個未出生的孩子,他也極其重視。
重視到,讓他的親身女兒去給黎美人跟前差遣,陪她解悶。
原因無它,黎美人在後宮沒什麼交好的嬪妃,如今她的脾氣越發暴躁,宣武帝要處理國事,總不能時時看顧。
梁懷鳶開始不願意,但她額娘芩妃非讓她去,好好壞壞的話講了一籮筐,繞來繞去都還是為著聯姻的事情。
梁懷月上頭有個親哥,生母位列貴妃,母族更是汴梁士家裡的大族。
梁懷鳶好壞輪不上,芩妃是指著她去聯姻的,好歹成了西域王子的正室,能拉襯母族一把。
去吧去吧,她也剛好想著能夠和黎美人跟前說上幾句,最好啊,把梁懷樂或者梁懷月攛掇去聯姻。
她留在汴梁,慢慢再撈好處。
&ldo;阿樂,你自個玩吧,黎美人午睡快起了,我去含元殿瞧瞧。&rdo;
梁懷鳶坐了一會就走人。
懷樂聽見聲音,沒過來,回頭應,&ldo;好&rdo;
梁懷鳶走了沒多久。
傅忱看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