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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樣地給駱飛亮看病。
駱雨生淚眼巴巴說:“誰曉得他要吃石頭�,這會死人呢,嗚嗚嗚。”
水炳銅望著秦天,“我給他畫了符水。”
“十春,你給他一副瀉藥,看明天會不會拉出來。”
肖十春連忙回家拿藥去了。
四○、世界上的糊塗人;怎麼這樣多(2)
回家路上,秦天直搖頭,哎,世界上的糊塗人啊,怎麼這樣多!
四一、一齊來創造歡樂(1)
眨眼就到了清明。農家話說:清明下種,穀雨下泥。嘯天湖農業社各家各戶開始浸種育秧了。
雖然一年之計在於春,有許多農活要忙,可是填飽肚皮的事永遠比什麼都迫在眉睫。
正當世人苦於性命難支的時候,大江又來救命了。
河裡漲水了。
這時候漲水人們不害怕,桃花汛給他們帶來的是快樂和希望。
嘯天湖堤外是大片荒洲,高處長著兩尺厚的霸根草,洲尾一片凹地,是個回水灣。有人曾經想種作物,因為連年大水就放棄了。現在一層淺水,漫在隱約可見的犁鏵溝壟裡,水流舒緩,蒿草豐茂,正是魚群歇息產籽的絕好去處。
當然不是每年都有魚來散籽。水沒上洲,水淹得太深,或時漲時落,都不會有散籽魚。魚的多少也看年成,魚少了人嘆氣,魚多了人也嘆氣———都恨自己沒長八隻手。
天剛黑下來,一輪彎月就已掛在中天。男人各自拿上漁具,興沖沖往湖洲上走。大網、撒網都用不上,因為網撒出去被蒿草支起了,收回的網從草尖刮過,魚從草下溜走了。最好的漁具是形狀像窩窩頭的篾罩,或者是形狀像海螺的篾織的扒綱,要不就是四根竹竿支起一片麻布的趕罾。如果這些都沒有,乾脆就是漁叉,甚至就用鐵耙子。
體型較大的青魚草魚非常敏感,只要有一點光亮,一點動靜,立即埋頭竄逃。只有鯰魚、鯉魚、鯽魚這類沉腳魚動作遲緩。現在,人們隱蔽在凹地旁邊的草叢裡,不張揚,不打鬧,菸頭都不亮一個,靜悄悄地等待。
夜色漸深了,月光灑落的凹地水面傳來第一聲水響,“啪———”
人們按捺著怦怦心跳繼續張開耳朵聽。
不久,水面又傳來“啪———”“啪啪———”打水的聲音。
還須繼續忍耐。
緊張,心情緊張。腿腳開始灌入硬硬的力量,兩手握緊拳頭,呼吸開始急促,雙雙眼睛在如粉的月光下閃閃發亮。
打水的聲音不再單調了:“啪———”“噼啪———”“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不僅是耳朵聽到聲音了,眼睛也看到東西了:深灰色的長條水痕是犁鏵的土脊,淺銀色的長條水痕是犁鏵的溝壑,一叢一叢的黑顏色是雜亂無章冒出水面的蒿草。在這一切色塊色線的交錯裡,水面濺起東一朵西一朵銀光閃爍的水花,無論深水淺水都掀起雜亂的、互相碰撞的波浪。不僅看到了水面的熱鬧景象,尤其令人心癢難撈的是一條條縱身躍起的大魚,鯉魚、鱅魚、青魚、草魚、銀光閃閃地扭擺著朝天鑽去,沒跳太高就“砰”地砸下水來。
散籽魚必須跳躍。要跳,要拼命跳,不跳,它肚子裡的魚籽就產不下來。
這當然是件痛苦的事。什麼生命的誕生都不容易。不誕生新的生命,舊生命活下一萬年也是白活。這樣,誕生生命的痛苦就變成了快樂。
散籽魚沒有小的,未成年魚類沒有享受這份快樂的權利。跳了一陣,力氣用得差不多了,它們就腆著肚皮沿水中的土脊磨擦,一遍遍地,擦著游過去,又擦著游過來,於是變成了飛不起來的笨拙的蝴蝶群落,變成了秋風拂下的滿地肥厚的落葉。
有些魚並非一到場就急急忙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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