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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走下來，唯一能記住的就是最開始無聊的那個臉圓圓的小師弟，也許是他長得比較可愛？

這樣的念頭在腦子裡一閃而過，陸一塵繼續專心致志地伺候他的草大爺，等草大爺開花結籽之後，他就可以把成株挪到藥植園的師弟手中了。

給草大爺澆完水，自己做完早課，陸一塵收到了他師傅的召喚。等到了館主室，早上還哼哧哼哧喊著要喝粥喝豆漿，不喝就要老十歲的師傅正滿臉慈祥地拉著一個少年的手，看到陸一塵進來，立刻熱情地沖他招手。

「一塵啊，這是我給你新找的小師弟，天賦好基礎紮實，長得還可愛，我就把他託付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他。」

「一年啊，這是你一塵師兄，別看他平常不怎麼好接觸，但是他聽不得長得好的人求著他說話，你有什麼問題就去問他，他不回你你就哭給他看。一般來說是不會有這種情況，但是你師兄有時候真的太冷漠了，為師的心啊！」

鬚髮皆白的館主捂著心口一副西子捧心裝，臉上也應景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小師弟你剛來，就在我那邊先待幾天吧，到時候我再幫你安排。」陸一塵無視他師傅，打量了一下這個叫李一年的小師弟。

之前沒來得及注意，現在仔細看了，氣息沉穩，靈氣旺盛，確實是個修道的好苗子，而且長得真的很可愛，那就帶回去養一段時間好了。

陸一塵笑著摸了摸未來小師弟的頭毛，獲得了小師弟乖巧地蹭蹭和崇拜的眼神一個，神清氣爽，想給小師弟佈置小灶作業了。

「師傅，你明天的早飯沒有了，想吃自己去做或者出去買。」

師傅在他身後發出了一聲悲嚎，一整天都乖乖地窩在房間裡，就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把乖徒弟好大廚給氣的不下廚了。

……………………

再後面的事情，陸一塵就有點記不清了，他只記得自己連續蟬聯了十年道館比試的頭名，直到後來他被踢出這個比賽，由他一手養成的小師弟繼續蟬聯比試的頭名。

那段時間，他們道館怕是被徹底地列入了其他道館的黑名單吧。

這麼想著，陸一塵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笑容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一股鐵鏽味始終瀰漫在身邊，咳嗽的時候能感受到全身上下都買疼痛。

上一次遇到這種油盡燈枯的狀態，他幹了什麼？

他封印自己，倔強地給自己留下了一點生機。就算他的籌謀沒有成功，那他也會陪著這個世界走向滅亡，不讓它孤單地離去。

天地大劫那天，剛好是李一年的生日，他雖然早就說過，修道之人不講究這個，生辰想過就過，幾個人隨便吃頓飯就好了。但是陸一塵把自己親手給他做的長壽麵端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傻樂傻樂的，看起來滿足地就快哭出來了。

然而就在他捧起麵碗剛吃了一口的時候，一道空間裂縫突然出現，把李一年直接吞了下去。

接著，他們的世界就變了一個樣子，每天都有無數人在動亂之中死去，就算大家再怎麼小心，留下來的人也就剩下幾個了。

再到後來，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還活著了，所有人的魂魄都被拘住，不讓他們離開這個世界，到頭來，有可能還平安倖存，還能轉世的人就只剩下的李一年一個人。

陸一塵換了一條隱蔽的道路繞到了他放置棺材的地方，之前的出入口已經被暴動的棺材給拆得精光，這個出入口小小的，一片藤木植物垂下來匯成了一扇小巧精緻的綠色大門。

陸一塵最後一次看了眼瀕臨崩潰的世界，轉身一步一步走進了屬於他自己的墳墓。

熟悉的棺材中，那個熟悉的人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件彷彿還殘留著溫度的外套。

陸一塵套上外套，躺進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