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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經營權。”
“嗯。”池款冬淺淺應了聲。
“陽鑫能夠收買傾向他的董事,卻沒有辦法拿到我手中的股份,而我『住院』的這段時間,我的職務則會全權移交給我的代理人接任,這是之前為了防止突發狀況,早就立下的協議。我想陽鑫會利用這段空檔,好好查探那位代理人是否能為他所用。”陽陵泉順了順她的發,唯恐她聽不懂似地,說得很慢。
“那這樣不是很糟糕嗎?假如你的代理人趁你不在的時候,跟著你伯父胡搞瞎搞怎麼辦?”池款冬擔憂地問。
“這就是我希望陽鑫以為他能夠得到的。所以我要求我的代理人取得陽鑫信任之後,極力煽動他,趁我住院的時候偽造股權讓渡書,拿取我手中的百分之十,然後召開董事會取得經營權。”
“偽造股權讓渡書?這是犯法的吧?而且,這段時間你在昏迷不是嗎?怎麼可能籤什麼讓渡書?”
“既然之前已經有要丟擲股份的謠言傳出,陽鑫只要說是我住院之前就跟他簽好的,加上讓渡書上押的日期,很容易就能取信於董事會。至於犯法,我的代理人會使陽鑫相信他有辦法為他湮滅一切證據。”
“你的代理人真的會這麼做嗎?”她的眼中不無訝異。
“他不會,他為我做事,而他會將陽鑫一切不法的證據交給我。”
“你怎麼知道你的代理人能夠相信?”
“我給了他一個天價數字的酬勞,而且,他的妻子長年受病痛所苦,住在我提供的,需要龐大醫藥費的醫院裡。”
“你用他的妻子確保他的忠貞?”聽起來好殘忍。
“是。”
“可是,就算這樣也沒有意義啊,只要你一出院,你就可以輕易戳破這個謊言,你的伯父難道不怕你告他嗎?”池款冬覺得自己的腦細胞都快死光了,這些事好難。
陽陵泉微微一笑,他的款款果然好單純。
“到那時候就來不及了,東急裡面已經都是他的人,我很難收集證據,更何況,我若是告他,不只要應付漫長的訴訟過程,還得揹負讓家族傳出醜聞的罪名,壓力很大,勝算很小。所以,對陽鑫來說,這場孤注一擲的賭注很划算,只要我一天沒醒,他的贏面就越大。”
“所以……你做的這一切動作都是為了要誘捕你伯父?可是,就算陽鑫真的被煽動了又怎樣?你打算拿他怎麼辦?難道真的跟他鬧上法院嗎?”池款冬突然覺得面前的孔明鎖看起來好諷刺,這一切佈局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要他用手上的企業來與我交換那份能讓他進監牢的股權讓渡書。”他要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蠶食鯨吞其他子企業,吃下整個旭日,一統家族版圖。
“所以,你因此得到一段假期?”好諷刺。她回頭望了陽陵泉一眼,又悶悶地轉回去。她真的很不喜歡這些事情。
“是的,所以我來見你。”
“那、之後呢?你回臺北之後,要怎麼跟媒體交代這場車禍?”他的車禍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突然完好無缺地出現在工作崗位上,應該很奇怪吧?
“等我的代理人取得陽鑫信任,陽鑫落網,那約莫是幾個月後的事了,我想,屆時我的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而昏迷後甦醒的病人也不會只有我一個。”
池款冬很認真地把他說的話從頭到尾想了一次,然後皺著眉頭下了結論。
“陵泉,你好胡來。”與其說覺得他可怕,倒不如說是覺得他可悲;覺得他殘忍,卻也心疼他。
他的生活總是需要如此步步為營嗎?既提防、也算計著誰。
這麼辛苦地用盡機心,難怪他吃不下也睡不好,好不容易得到的假期,居然是一場鬥爭之下的精心佈局?
光是聽著都為他感到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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