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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以為你很快就會出來的,所以就在外面等你。&rdo;
他頓了頓,再也沒有說下去。
因為後面的,是我們倆都不願意提及的尷尬過往。
轉眼到了寒假,我窩在二樓臥室裡懶洋洋的每天睡到十一、二點才起床。閒來無事就去別墅花園裡看看錦鯉,我最喜歡的一條大正三色總是沉在池底不肯浮上來,我對著一池寒潭趣味索然。
這時候我總會想起我的小流,再冷的冬天它也會顛顛地從狗窩裡跑出來,把它沉重的腦袋枕在我的腿上,用粗糙的大舌頭熱切地舔我的臉。
它對我最好,可是它死了。
鞭炮聲開始在這個城市的四處噼裡啪啦響起,空氣中逐漸有了歡鬧的年味兒。我坐在鼓鼓囊囊的印度手工棉紡高腳軟椅上,意興闌珊地看著爸媽貼福字。
姐姐不和我們一起過年,她去了w城去陪她的媽媽‐‐也就是我老爸的前妻。
沒了她在旁邊雞婆,我的日子簡直到了極度無聊的地步。更討厭的是家裡接二連三有老爸手下的員工到訪,那些人涎著臉搓著手站在客廳中,一臉假笑地送上自己的新春禮物,嘴裡不斷重複:&ldo;祝總,一點意思,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意思意思,您收著,否則我會不好意思。&rdo;
他媽的,中國話真有意思。
我不加掩飾地對那個有腳汗臭的禿頂訪客翻了個白眼,逕自走到玄關。
我媽在後面叫我:&ldo;哎,小霖,一會兒吃飯了,你去哪啊?&rdo;
&ldo;同學家。&rdo;我不耐煩地回答,繫好鞋帶,甩上門走了出去。
在路上溜達著,不知不覺就轉到了程維家。抬手敲門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挺像一隻被馴服了的信鴿,無論飛得再遠,最後總會回到固定的居巢。
而馴服我的人,就是把門開啟了的程維。
&ldo;祝霖?&rdo;剛開始看到我,他有些驚異,但還是側身讓我進屋,&ldo;你怎麼來了?&rdo;
我嘿嘿笑著揉了揉鼻子,站在他家狹小的客廳裡:&ldo;我家裡來了客人,好吵的,我受不了他們,跑來投奔你了唄。&rdo;
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餐桌上只有一份餐具,吃了一半的米飯,一碗青菜和水蒸蛋。
我愣了一下,問:&ldo;就你一個人?你爸媽呢?&rdo;
&ldo;他們去外面打短工了。&rdo;程維說,&ldo;過年好多沒打烊的飯店都找不到員工,所以開的薪水都比平時高。&rdo;
我早知道他家庭經濟拮据,卻沒想到拮据到這種地步,聽他這樣說,我不免有些尷尬,訥訥哦了聲,不知該說些什麼。
程維倒是很坦然,問我:&ldo;你吃過飯了嗎?&rdo;
我搖搖頭。
他轉身給我拿了副碗筷:&ldo;剛好我多燒了,坐下一起吃吧。&rdo;
照理說這種粗茶淡飯我是連聞都不高興聞一下的,可是飯是程維做的,我第一次吃他做的東西,不免分外珍惜,每一粒米飯都不浪費,認認真真地把碗裡的內容一掃而盡,又意猶未盡地去掃蕩盤子裡的剩菜。
程維有些驚訝地看著我餓死貴投胎的狼吞虎嚥相,半天才對我說:&ldo;祝霖,你吃慢點,別噎住了。&rdo;
我正在和一株青菜搏鬥,沒閒嘴理睬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他抽了張紙巾給我,有些納悶地問:&ldo;你很餓嗎?&rdo;
我接過紙巾擦擦嘴,為他的細心而心生感激,笑著回答:&ldo;沒有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