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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雪國之所以是女子主政,大臣中雖有男子,但向來以女子為尊,就是因為巫雪國立國之初,女帝與天賦異稟的巫女聯手,明禍福,辨是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也因此,巫雪國立國之本在天命,天命動搖,民心盡失。
「這是?」禁軍統領徐峰往日與林詩沒有半點往來,突然聞召自然不敢怠慢,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聞名天下的皇太女竟會給自己一小卷寫了名字的草紙來。就算是暗中有人給皇太女通風報信,用的都是草紙,也該謄寫一份給他才是。這密信般的小紙條直接給了自己,若是自己有二心,偷偷毀了一兩張,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這是陳國在京潛伏的奸細。你先去把人拿了,尤其是宮中和各府裡的。這些年我們與陳國的關係緩和許多,但也不能不防。尤其是東宮裡的,還在廚下。這若是他們有心要插手政事,再嫌本宮礙事,豈不是一瓶毒藥就能送本宮歸西?就算今日是他們皇子來京,也不必顧忌,正好給他們個下馬威,也叫他們知道知道禮數。」林詩這話說得像今天吃什麼一般隨意,但落在徐統領的心中卻猶如驚濤駭浪。毒殺一國儲君,若陳國真有此心,現在防範都有些晚了。
「臣這就去辦。」徐統領領命而去。不到半個時辰就率先擒下了東宮小廚房裡準備溜走的雜役,然後從他的屋子裡掃出一撮碎瓷片,上頭的毒藥混著塵土,旁邊還有一隻死耗子挺屍作證。
就算原本心底有幾分疑慮,見著這個,徐統領立時不再猶豫,召集齊了休散的禁衛,另他們按著名單上的身份地址和姓名捉拿,生死不論。
龍虎門前,陳國四皇子,也就是此次以聯姻為名入京的質子——齊承墨坐在高頭駿馬拉著的五彩龍車裡,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但臉上緊張得半點笑意都扯不起來。
明明昨日他終於和林詩撕破了臉,埋下伏兵,準備趁京中兵力空虛,皇帝林詩又懷孕,殺她個措手不及,報了滅國之仇,也叫巫雪國四分五裂。但林詩兇名赫赫,一露面就形勢逆轉,竟然叫禁軍以少勝多,功敗垂成。最後,他不得不自刎於陣前。
可萬萬沒想到,一睜眼,他竟然回到了七年前。他作為陳國的質子,被送到巫雪國與皇太女林詩聯姻的那一年。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
齊承墨醒來之後便連忙叫人與陳國暗探傳信,叫他們立刻化妝出城,潛伏回國。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入京的第一天,便被林詩擺了個下馬威,當場拎出了二十多個陳國的奸細,威逼著他交出了護衛,住進了東宮,囚困在方寸之間,任她擺弄,生不如死。
如今看不得太過長遠。齊承墨如今只顧盼著自己眼前這幾件事兒:一是今日傳信及時,陳國的暗探盡數出城;二是不要在入宮之前見到三皇女林菀,免得叫林詩多心,藉口自己與她有私情,刻意磋磨折辱;三是大婚之前不要早早住進東宮之中,一舉一動皆受人看管,動彈不得。
旁的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來,但不見三皇女這事兒卻是半點不隨人願。齊承墨剛還在想千萬別碰見她,車架便停了。沒等他拉開簾子一問究竟,隨行的護衛白朮便湊到了門口,透過簾子稟告,「殿下,三皇女林菀來了。」
「她咳咳咳……」齊承墨一著急便止不住地咳起來。這一咳嗽,他才想起來自己當初為什麼成了陳國推出的質子,就是因自己身體不好,心疾纏身,可以順道來醫術聞名的巫雪國治病。沒想到,最後病是治好了,但自己的國也沒了。
「殿下。」白朮聽見裡頭的聲音,一著急就掀了簾子進來,倒水與齊承墨潤潤嗓子,「殿下這一路辛苦,要不咱們就直接去驛站歇著,緩一緩再入宮拜見吧。」
齊承墨喝了水,總算是順了口氣,但也沒什麼力氣與白朮掰扯,只擺了擺手問道,「三皇女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