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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野不禁愣了一下，看到桑鈺眼底的一絲寒氣，他全身的血液立刻都結了冰。

這才意識到強迫他的那件事在他心裡造成了多麼大的傷害，男人對於貞潔的重視程度當然不如女人，但是當這種事是以一種壓倒性的優勢踐踏在一個人的自尊上的時候，你才能明白，不是在乎不在乎的問題，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刻骨這回事。

兩人相對無言了一會兒，林月野想說什麼來調笑一下空氣中尷尬的氣氛，但是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來一句合適的話，面對桑鈺，他第一次表現出讓人痛恨的笨嘴拙舌。

桑鈺悶悶道：&ldo;好了就當這事沒發生過。說說講學大會的事吧，這次松凝想帶哪個學生去參加？&rdo;

林月野甩了甩腦子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正經道：&ldo;是那個叫子玉的，你知道的，就是鋤月前段時間瘋狂痴迷的那個孩子。&rdo;

&ldo;……嗯。&rdo;桑鈺點頭，&ldo;雖然不知道他才學如何，不過想來能讓先生帶去講學大會，大概也不會差。&rdo;

林月野道：&ldo;我沒有見過，這講學大會是什麼樣的，你能不能跟我講講？&rdo;

桑鈺道：&ldo;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四大書院的先生聚在一起，講經論史，如果有不同的意見就要開壇議討，直到得出一致的結論。過程中每個人都會窮盡才學，試圖讓他人接受自己的觀點，甚至有人因此意見不合而大打出手，這都是常有的事。&rdo;

林月野道：&ldo;這麼重視？&rdo;

桑鈺道：&ldo;所謂文人的通病罷了，不過若是論點別致，有通世之才，讓學生們跟著聽聽倒也不錯。&rdo;

林月野道：&ldo;嗯。這次是連江書院主辦，聽說他們那兒臨著山海，風氣很開闊，天黑了夜不閉戶，人們之間說話行事也不分男女……&rdo;

桑鈺瞥了他一眼：&ldo;你很嚮往？&rdo;

林月野低下頭和他對視，冷靜道：&ldo;不，我只是隨口一說，並不想了解。&rdo;

桑鈺道：&ldo;你剛才說林水寒在這兒，連江辦講學大會，不知道他還回不回去。&rdo;

林月野道：&ldo;他這次是去紹興宣旨封禁永恩書院，已經過去那麼多天了，他現在在松凝守著要見你，應該已經辦妥了，若是再無其他重要的事，回去看看也無妨。&rdo;

桑鈺道：&ldo;怎樣都好，跟我沒關係。&rdo;

林月野環抱著雙臂，道：&ldo;所以，林水寒他……喜歡你的契機是什麼？難道他以前也和你認識過？&rdo;

桑鈺：&ldo;……&rdo;

桑鈺道：&ldo;我也不清楚。&rdo;

其實桑鈺沒有說錯，感情這種事真的是說不清的，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走進林水寒眼裡的，恐怕除了林水寒自己誰也不知道，太模糊的東西細追究起來反而複雜。

林水寒起初只是經常來樂正書院客居，但是他天性風流，不在書院待著就會去教坊，他們根本說不上幾句話。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見面次數多了，再生疏的兩個人也會漸漸熟悉起來，也不能說熟悉吧，至少林水寒從後院經過看到他在竹林中撫琴時，不會再淡然地走過，而是停下來聽一聽，不管他的步履是不是匆匆。

有這麼一個人常常駐足聽他彈琴，桑鈺不會感覺不到，但是他那時剛剛因為臨夏的事而被撤去先生的身份，心裡很空蕩，再特別的人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他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