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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寒彷彿早就料到了，一點都不意外，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ldo;林沐兄真是心思縝密，才過去一早上就被你看出來了。&rdo;

林月野道：&ldo;你這麼對他，我不會饒了你。&rdo;

林水寒道：&ldo;你是他什麼人，輪得到你來替他出氣？&rdo;

林月野死死盯著他，眼睛的陰影裡林水寒的影子深深扭曲，他放低了聲音：&ldo;林琚。&rdo;

林水寒道：&ldo;怎麼？&rdo;

林月野道：&ldo;我再問一遍，他在哪兒？&rdo;

林水寒攤開手：&ldo;又被我關起來了唄，還是昨天那個地方，你過來的時候就沒去看看他在不在那裡？&rdo;

林月野轉身就走。

驟然一道白光閃過，銳利長劍挾冰雪寒意掃過他耳邊，林月野一個閃身避開，隨即抽出腰間的劍舉手去擋，劍鋒相擊，擦出絢爛的火光，一陣衝擊耳膜的金屬之音破空響起，林月野登時虎口劇震，不得不率先鬆了力道，雙腳一個彈跳，落在他對面兩米遠處，持劍站立。

兩人面對面，神情都是一樣的肅然，林水寒看他的眼神更稱得上是狠厲，一汪深潭倒映在他的眼睛裡，幾乎能聽見水花濺落的聲音。

林月野道：&ldo;你什麼意思？&rdo;

林水寒道：&ldo;剛才你不去，現在再想去就得付出點兒代價了。&rdo;

林月野卻微笑了，稜角分明的臉甚至呈現出一種深刻的凜冽，他說：&ldo;你又有什麼立場阻止我去見他？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單憑你一己之私囚禁他幾天，他就真的是你的人了吧？&rdo;

林水寒眉宇間幾不可聞地跳了一下，劍指他道：&ldo;不是我的，也不可能是你的。&rdo;

林月野道：&ldo;你那麼對他，不怕他恨你？&rdo;

林水寒道：&ldo;我不在乎。任何事情都沒有兩全之法，人世已經那麼艱難，我總得爭取一下。&rdo;

林月野道：&ldo;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出來嗎？&rdo;

林水寒看著他，輕輕一笑：&ldo;我猜你不會是想說因為你吧？&rdo;

林月野：&ldo;……&rdo;

林水寒放肆地大笑出聲：&ldo;是你太高看自己了還是我給了你什麼我好糊弄的錯覺？&rdo;他舉著劍，在空中劃了個圈兒，然後重新指向林月野，&ldo;林沐，我知道這種事講求兩廂情願，我是沒什麼資格質問你，但你也同樣沒有立場為他出頭，除非聽他親口承認，否則別妄想我會鬆手！&rdo;

林月野道：&ldo;與你講不通，廢話少說動手吧。&rdo;

因為不久之後就要離開書院了，夫子們閒散起來，學生們也不再規規矩矩地按照院規起居作息，平坦的石板小路上腳步紛雜，隨處可見三三兩兩結伴而過的少年。

他們雖然年紀尚輕，但都是十三四歲就來永恩書院求學，一同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幾乎每天同出同止同息同眠，早就親如兄弟，突然要分離了，自然都是滿心的不捨，趁著這寶貴的最後幾天同處的時光，便膩膩歪歪地黏在一起，表達不捨之情。

一個少年對另一個少年道：&ldo;回去了之後你要常給我寫信，千萬不要忘了，我回去就等著，看信能多快寄到。&rdo;

那少年也淒淒楚楚道：&ldo;好，你還幫我抄過書，替我挨過先生的罰，此等大恩無以為報，就算分開了我也不會忘記的。&rdo;

少年一道：&ldo;咱們兩家離得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