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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何有考量, 他也不應該忘記他自己的身份與義務。&rdo;純懿不把脾氣撒在美岱的身上, 可她的語氣裡仍是充斥控制不住的怒氣,&ldo;長姐、二姐姐,將心比心,我們都是生育過孩子的婦人,我們都知道, 臨產的這個時候, 丈夫與家人的陪伴有多麼重要。&rdo;
&ldo;可是, 純懿‐‐&rdo;
&ldo;這點我同意純懿的說法。&rdo;美珊伸手按住美岱的左手,心平氣和地講道理, &ldo;畢竟額娘也已經去世了,若是端放在這個時候出海, 納蘭府就沒有了主心骨。納喇氏在此之後生產,只怕是要顧不過來。縱然瞻岱堂兄的福晉願意出面幫忙打理事務, 可到底是隔了一代的血親,納喇氏與她關係並不親近。在產程中有什麼話,也是不方便對瞻岱福晉說出口的。&rdo;
美岱搖頭:&ldo;道理我也都懂,可是你們誰能勸得住端放呢?&rdo;
美珊看了美岱一眼,兩人的視線觸在一起,美珊終於明白了美岱眼神中的意思。
美岱有她的顧慮。
她認為,純懿與寧琇是同胞兄妹,無論他們之間鬧得有多麼不開心,寧琇打小就是疼愛純懿,總會願意軟下心腸來與妹妹重修舊好。
而美岱美珊姐妹倆與純懿不同,她們與寧琇雖因所謂的過繼旨意而名為親姐弟,可實際上不過是堂姐弟,素來也沒有親近往來。
她們這個時候開口,指手畫腳地對寧琇的做法表示不滿,恐怕會遭來後者的反感與厭惡。
&ldo;之前端放不是說好了,要等納喇氏生產之後再出海嗎?怎麼好端端又變了?&rdo;美岱回到開始的話題,她並不清楚使得寧琇更改行程的背後原因。
純懿淡淡地回答道:&ldo;有位傳教士說,兩個月之內海上或將要起風浪,到時候就不適合出海的行程了。為確保航行安全,南邊的船隊送過來訊息,他們決定提前啟程。&rdo;
&ldo;那些大鬍子傳教士是有些水平的。我之前聽夫君說,他們有些預言準得很,跟算命先生似的呢。&rdo;美岱挽純懿拐過了彎兒,前面忽然出現一片青翠茂密的竹林,後頭似乎掩一大片雪白的牆壁及墨青色的屋瓦。
美岱指那藏在竹林後邊的建築物說:&ldo;那就是之前我夫君要建造的私塾。&rdo;
&ldo;給曹家人的?&rdo;
&ldo;是‐‐也不全是。&rdo;美岱參與了這項工程的絕大多數環節,因而她說起來是詳盡準確且頭頭是道。
&ldo;原本夫君想是給曹家子嗣作私塾用的,怎知曹家後人當年因難離散,如今能尋回來的親眷也沒有多少了。即使是尋回來了,也少有願意就此定居在京城的人家。畢竟都好些年了,他們大多都謀了別的生計,不像從前祖宗那代人那樣重視學問及科舉。&rdo;
&ldo;後來夫君就說,那索性開個對外招收孩童的私塾,讓曹家後人有些學問的在裡頭任教職,多給些體面工錢,算是成全了酸腐書生的那點兒自尊心。&rdo;
美岱在提及&ldo;酸腐書生&rdo;四字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反感的。她照搬了丈夫的原話,但她打從心底裡不認同他的偏見。
葉赫那拉氏畢竟從她們的曾祖父明珠那一輩起就有重視學問的傳統,往後還出了像納蘭性德這樣的大文豪,而揆敘等人也都鍾愛古籍字畫藏書,一貫是喜好風雅的世家。
若要劃出一類&ldo;酸腐書生&rdo;,那與她們家族先祖長輩也分不開幹係。
純懿倒顯得平和許多,她溫和地開口回應道:&ldo;大姐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