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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肅走下臺階,李忠上前兩步,給嶽肅跪下,“小人雙峰寨地保李忠給大人請安,迎接來遲,還望恕罪。”
嶽肅讓他起來,說道:“此間不是說話之所,咱們進屋談吧。”
眾人當下進屋,嶽肅既已表明身份,便當中而坐,餘人皆站立一旁。嶽肅環視一圈,將目光定在李忠身上,說道:“敝縣十里屯發生命案,死者系販絲客商,贓物便是這兩袋絲貨,現在物證在此,還請壯士將此人交由本縣,本縣隨後便知會蒙山縣,也算你大功一件。”
嶽肅雖是上官,但也是跨縣拿人,李忠非嶽肅管下,言語上自是要客氣幾分。
李忠見嶽肅要人,是左右為難,不知怎麼說辭。這時,青年漢子搶先開口道:“大人,這是小人受人之愚,此案實非小人所幹,還請大人明鑑。還有,大人所說的兇犯,想必姓邱,湖廣人氏,這人家住何地,小人甚是清楚,大人若是相信,小人願助大人擒拿。”
嶽肅點了點頭,說道:“那人確是姓邱,你如何知道,而你又姓甚名誰?”
“小人姓殷名柱,乃本地人士,大人若是不信,可尋人來問。”跟著,殷柱又道:“大人要拿之人,名叫邱懷禮,與我生意上多有往來。他每年都帶著蠶絲到處跑碼頭,只要哪裡給的價高,就賣於哪家,雖無一定的地方,但也不出左近幾省。月前我在黃州辦貨,正好碰到,我先一步而行,他那時和一個年輕後生一併前來。日前在半路巧遇,他獨自推輛車在路上行走,於是我上前閒聊,他說同來的後生半路暴病身亡,現在過了收絲的時節,又不敢回家,怕後生的家人找他要人,正左右為難。隨後向我借了二百兩銀子,將絲貨交我代賣,自己暫時到別處跑碼頭。我信以為真,就收了絲貨,給他銀兩,誰知他做了如此昧良心的事,連我都給坑了。”
“哼!”嶽肅冷哼一聲,說道:“照你這麼說,他是遠走高飛去了,你焉能知道他的所在?”
“大人有所不知,小人有個師兄,先前以為邱懷禮是個老實的後生,將妹妹給他為妻,誰知過門之後,夫妻不睦,他將這妻子氣死。後來聽說,他又結識了一個寡婦,住在烏懷縣靠山鎮。那時因不關我事,所以也沒多加理會,現在既犯了這案,我願帶大人前往,將他拿住。別看他跟我師兄學了幾年槍棒,縱是有點本事,諒也平常,只要我去,必是手到擒來。”
嶽肅見他說的真切,倒也半信半疑,無法作準。金蟬看出嶽肅的心思,說道:“大人,我師兄交友一向謹慎,能和他肝膽相照的朋友,絕不會是殺人越貨的奸邪小人。”
有了金蟬這話,李忠忙躬身說道:“小人願以身家性命擔保,這事絕不是我兄弟所為。”
金蟬的為人,嶽肅自是清楚,當下再不猶豫,點頭道:“好!那就在此暫住一晚,明日啟程趕往烏懷縣。”
嶽肅如此做,一是他相信金蟬,二是有心賣一個人情。可以說,現在立刻回陽朔縣,讓孔老頭認人也不是不行,但這樣一來,萬一不是的話,殷柱大可袖手旁觀,幫你是人情,不幫你是本份。
當晚到李忠家中下榻,李忠置辦酒菜,給嶽肅洗塵,並與金蟬訴闊別之情。酒席之上,嶽肅察言觀色,確定李忠和殷柱都是直爽的漢子,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
一夜無話,天明之後,眾人啟程。由殷柱帶路,嶽肅、金蟬、鐵虯並那差役一同前往烏懷縣。
快馬趕往烏懷縣不過兩日的路程,這日縱馬賓士,已經可以看到高聳的城樓。靠近縣城,官道之上,百姓串流,嶽肅等人只好放慢速度。
放眼道路兩旁,稻田裡,百姓們正揮舞著收割的鐮刀,回想年少之時,嶽肅也曾下田做活,幫家裡收割。那個時候,他的心情十分愉快,別看一身汗水,但聞到稻香味,他絲毫不覺得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