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嶢嶢者易折難全(一)(第3/4 頁)
道:“娘,我請你吃烤麻雀兒,我烤給您你吃,多多地放辣子,比雞鴨都香呢。”
陳萍一手叉腰,一手拎著她的耳朵把她揪出桃花林。林月沅痛地哇哇大叫,死命掙扎,手上的麻雀也掉在了地上。陳萍揚手重重地拍了她一下腦袋,把她額前的碎髮全都壓扁蓋在在她的眼前,質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又淘氣了?爬那麼高,你以為你屬猴,就真的是猴精轉世啊,摔死你個禍害。為什麼把魯三打成那樣?”
林月沅白眼一翻,下嘴唇壓上嘴唇猛地向上吹一口氣,吹開擋著視線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那吊兒郎當地模樣讓陳萍更添一絲怒火。她大嗓門地叫嚷道:“他活該,我親眼看見魯三把魯嬸打得可慘了,剛剛張伯才去瞧過,腿都折了,現在正躺著呢,不信您去看。”
這魯三原是無賴一個,只因有一身蠻力,打架又不怕死,經常在外惹是生非,帶著一群地痞充當江湖老大。有一年他竟膽大包天地去劫林家押送的藥材,被林昶教訓地滿地找牙,結果這傢伙像黏股糖似的纏上他不放,一心要給他當牛做馬。林昶見他有些小聰明,武藝也馬馬虎虎,就安排他當個護院,偶爾人手不夠了也派他跟著去運送貨物,後來逐漸當上了林家商隊的頭兒。雖說這些年在林家,惡習也改了不少,可這吃酒賭錢,打媳婦的壞習慣卻如一塊爛在他的身上的毒瘤,無藥可救。可憐的魯嬸真是遇人不淑啊。
陳萍惱怒的心情得到了些許好轉。林月沅眼見的母親臉色緩和,就想腳底抹油。女兒鬼精的心思怎能瞞地了她,她大喝一聲:“交出來。”
林月沅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捂住皮囊,不想卻越發漏了痕跡了,她故作不解地問道:“交什麼?我什麼都沒有。”
陳萍狡黠一笑,攤手道:“少跟老孃玩此地無銀三百兩,彈弓呢,限你立刻上交,不然我告訴你爹,保證一頓板子,讓你明天都下不了床。”說著,她用力地拍了一下女兒的屁股。
趁著林月沅捂著屁股“哎呦”一叫,陳萍果斷地扯下她腰上的皮囊收在懷裡。她急的忙揮舞手臂去搶,陳萍一瞪眼,指著她的鼻頭,威脅道:“不要逼老孃發火呦。”遂又掐著女兒紅彤彤的臉頰笑道,“行啦,別嘟著個臉啦,跟娘回去,把你爹佈置給你描的大字寫完了。娘讓胡嫂給你做你愛吃的白斬雞啊。”
林月沅將自己的小手放進母親因常年勤儉持家而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掌裡,那時的她還不懂的珍惜這種溫馨的母女溫情,而是不情不願地噘著嘴,不勝其煩地跟在母親身後。
陳萍問什麼,她總能用嗯嗯哦哦來回應,一直等到她問起了大兒子林日昇時,林月沅終於沉不住氣了,替她哥哥打抱不平:“哥又被爹罰了,現在正在東禧堂閉門思過呢,我想去瞧瞧,爹不讓。連飯也不給吃,不講理,我本來準備烤幾隻麻雀給哥偷偷地送去的,現下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萍嘆了口氣道:“日昇這孩子,老實聽話,若放在平常人家定然寶貝的不行,偏生遇到這麼個吹毛求疵的爹,對他嫌三嫌四。這次又是怎麼惹著你爹啦。”
“還不是學武的事。”林月沅道,“爹爹讓哥哥學武,哥哥不願學,他說我們林家是醫藥世家,行的是治病救人的善舉,武功是殺人打人用的。爹說我讓學武是對付壞人用的,又沒讓你搶掠殺人。哥哥又說君子應當以德服人。然後他們又吵了一大推我聽不懂的話,爹一氣之下就罰哥哥去東禧堂。”
陳萍冷哼一聲啐道:“現世報。誰叫他平日裡盡逼你哥哥學什麼四書五經,之乎者也,說是讓你哥哥將來考科舉,進仕途,光耀門楣。這下好了吧,讀書讀傻了。”
林月沅眼睛一亮,用一力捏母親的手,自告奮勇笑道:“娘,既然哥哥不願學武,只願意學他的聖賢之道,那我來學。長大以後我就可以學花木蘭代父從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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