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蝴蝶(第1/2 頁)

正值清明，小雨淅淅瀝瀝的落在採冬鎮上，這三四天裡鎮子都被雨幕所籠罩。街道旁邊的樹葉在寒風中發出瑟瑟的聲響。一路行去，採冬鎮的氣氛顯得格外安詳，沒有任何的嘈雜聲音。

幾把紅紅綠綠的油紙傘在街上穿梭而過，一行人浩浩蕩蕩，每個人的臂彎上都掛著一個竹籃，上面都蓋著布看不見裡面裝的是什麼。

隨著雨下得越來越小，幾個孩童掙脫母親的手從傘下跑出來相互嬉笑打鬧起來，一群婦女圍攏在一起討論著些什麼，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些許涼意，卻並無影響她們的談話內容。

一行人走在採冬鎮的青石板路上，雨水在石頭上留下了點點痕跡，一直延伸至遠方，看不到盡頭。

“孃親，我們去哪裡啊？“一個大約三四歲的小姑娘拽住自己的母親詢問道，聲音中透露著些許的期待。

“今天是清明節，我們要去祭拜先祖，你忘記啦？”母親寵溺的摸摸自己閨女的頭髮說道。

“哦，好像是這樣的。”小姑娘似懂非懂的說道，隨後便乖巧的跟著自己的母親向祭拜祖宗的方向走去，不時的轉身張望。

從傘外漂進了細細的雨絲，雨絲飄灑在臉上，帶來絲絲冰涼，小姑娘看著飄蕩的雨絲伸出小手將它抓在掌心，隨後又縮回手，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意。

細雨中，一名素衫女子撐著繪有蝴蝶的油紙傘向他們緩緩走來，女子的腳步不疾不徐，身形曼妙，彷彿踩在雲端之上，不沾半點塵埃，女子的眉目間透露出幾分哀愁。

“孃親，孃親，那位姐姐長得真好看。“女子走近了，小姑娘才注意到女子，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充滿驚訝的叫喊著。

“靜兒，不準胡說！這那有什麼姐姐”，婦人聞言，立刻嚴肅的呵斥了自己的閨女，小姑娘見狀委屈的癟癟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婦人根本看不見閨女所說的那個人，但是今天是清明節她擔心萬一靜兒是看見了鬼魂怎麼辦。眼見著女子向他們這邊走來，心中更加害怕，只能緊緊的拉著小姑娘的手，希望她能夠安份一點，不要亂說。

女子走到婦人面前站定，她看著婦人，眼神中充滿柔情，婦人被這樣的目光嚇得渾身一顫，手卻上的力度頓時加大。

“我回來了”，少女輕聲說道，聲音中透露著些許悲傷。玩耍打鬧的孩子們聽到少女的聲音，紛紛停止打鬧看向少女，只見少女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們的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油紙傘上的蝴蝶掙脫傘面，撲閃著翅膀飛舞在少女的臉頰旁邊，越來越多的蝴蝶出現將她包圍起來，然後全部變成了赤色，就像是血液在空氣中流淌一般。

她的衣衫隨風飄揚，頭髮隨風飄動，在這片天地間彷彿化身為了血紅之蝶，那雙美麗的眸子此刻也已經被染上一層鮮紅，她看向眾人的眼神帶著一種悲涼與絕望。

此時在一間早點店裡，老闆娘見外面在下雨加上沒有客人便拿出還沒有補完的衣服在那裡開始縫補。石淼躲過弟弟妹妹從房間裡偷偷跑了出來，在門口張望了一陣子，發現街道上空無一人安靜的不符合平時的情況，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小水，你站那幹什麼了，怎麼晚才起床，冬哥和巧妹他們兩個了？”老闆娘抬頭看向正站在門外發呆的大兒子。

石淼聽到母親問話立刻回神回答道：“沒什麼，我這就去叫他們起床。”說完，他連忙轉身準備朝屋內走去。

“你別走，今天是清明節先把東西給馬婆婆送去，這幾天天氣陰冷，你別讓馬婆婆受涼，她的腸胃又有點不舒服，記住裡面放著湯盅小心點拿別弄撒了。”老闆娘指向桌腳旁的食盒向他囑咐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石淼一邊說著一邊朝桌角旁走去，提起食盒走出大門朝馬婆婆家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