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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深陷泥潭的人,好不容易找到記憶中最溫柔的光,真的忍心把它毀掉?
可不毀掉……
男孩又露出迷茫之色。
現實中,女人的指尖在楚狂人額頭處輕輕鬆開,將手按在同樣瞳孔散開的蘇城額頭。
除非真是天道本身,否則誰又能對萬事萬物無欲無求?哪怕是修無情道的,其本身也依舊沒脫離「人」的範圍。
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就會有欲求。
楚狂人是缺愛,那就編織出最溫柔的舊夢,哪怕知道破局的辦法是殺了夢裡人,也不願動手甘願沉淪。
人有時就是這樣,面對恐懼時可以滿身的尖刺鼓足勇氣應對,但面對一些求而不得的欲求時,卻甘心沉淪。
就像你也許在夢見鬼怪時背著聖賢書就莽過去或驚醒了,但如果夢的是升官發財呢?夢裡有現實中有的、沒有的一切,你是否願意結束這個夢?
而蘇城的夢境是……
神識探去,那夢境裡的場景竟與此時無別。
華燈璀璨,卻無觥籌交錯。
青年端坐在正座,有一下沒一下晃著酒杯,前面是玉牡丹驚鴻一舞。
夢境裡的玉牡丹舞於半空紅綢之上,戴著紅色面紗,如霧中花月,遠的辨不得面容,只能聞到淡淡的果木清香。
所以……自己竟是蘇城的「可遇而不可求」?
玉牡丹心裡湧起一陣無趣,也同樣伴隨著一種「男人通通拜在石榴裙下」的自傲感。
她正要撤出蘇城的夢境,忽是神色大變!
果木清香越發濃厚,伴著一股香噴噴的烤肉味。
玉牡丹定睛看去,原來那空中不是紅綢,而是紅綢樣子的、被燒的通紅的鐵板!
微風拂過,正好吹去那有些厚重的面紗,露出夢境裡「自己」的真容來。
玉牡丹:?!
赫然是人身豬首的烤乳豬!
「她」並非是在跳舞,而是因為腳下的鐵板燒的太熱,被迫在上面點著腳尖上下左右旋轉散熱。
蘇城求而不得的,不是女人,而是烤豬。
病弱的青年將手裡的杯子重重摔在桌面,灑出瓊液來。
他沉重的搖頭道「玉媽媽,蘇某□□凡胎,你是豬豬成精,我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這是埋汰誰呢?
玉媽媽,她有那麼老?
玉牡丹氣的渾身發抖——原來在這位她自認為已經拿下的狗男人眼裡,自己就是一頭豬媽媽?舞的就是燒紅的鐵板上跳踢踏舞的豬?
女人將神識關注在豬豬身上,渴望「她」狠狠罵蘇城一頓。
可在鐵板上跳天鵝湖的「自己」居然垂淚悲憤道「怎會如此!待妾身變回原型,你我都是□□凡胎,也就相配了吧?」
玉牡丹心裡五味雜陳。
自己究竟該為把蘇城罵成豬高興呢?還是該為自己居然這樣為狗男人卑微生氣呢???
青年抬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表示肯定。
就見夢裡的「自己」真的化作一隻四蹄朝地的豬,在鐵板上烤了一會兒,居然把身子烤熟了!?
青年掏出帕子,很是傷心的抹了兩滴眼淚,接著竟是撲到落在地上的死豬身邊嚎啕起來。
看著蘇城這邊傷心痛苦的模樣,玉牡丹思索片刻,說不定是自己剛才誤解了什麼。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許蘇城就是特立獨行,就是想與母豬結為道侶也說不定。
如果把母豬看作女人,這個無頭緒的故事就變得有邏輯起來。
這就是「你愛我時,我不愛你;你死後,我才驚覺自己原來早就愛上你」的典型渣賤文學。
但作為一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