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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嬸子嚇了一跳,問她:「閨女,你這是做什麼?」
路雪柔尷尬一笑,說道:「嬸子,我哥他手受傷了,我替他拿著就行。」
耿嬸子笑著對殷九霄說:「你這個妹妹可真是貼心。」
路雪柔欣然領受了她的誇獎,把耿嬸子送出門,然後才端著兩隻碗,走回殷九霄面前,他眼眸幽深,喜怒難辨,更有一種看透一切的冷淡和隨性。
路雪柔心裡一慌,手裡端的麵湯差點就這麼灑出去。
殷九霄伸手接過其中一碗湯,冰涼的指尖碰到了她的手心,這冰寒的溫度刺激的她微微抖了一下。
路雪柔看著殷九霄的手,那裡本應該戴著一副蠶絲手套,從寒潭到岸邊的時候,她似乎還見過,可不知什麼時候,蠶絲手套被殷九霄丟棄了。
或許他終於意識到那雙手套能隔絕劇毒,卻改變不了世人對他的看法和偏見,正如他在天陰山峰頂上說的那句話。
如今他在踐行,他想叫天下人親眼看見,什麼是真正的妖邪魔鬼。
殷九霄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她顫抖的指尖在提醒他,眼前的少女與他見過的那些人,並沒有什麼分別。
她和那些人一樣,把他視為邪魔外道,面對他時,內心深藏著畏懼,只是她很聰明,甚少將恐懼表露出來。
他放下那碗湯沒有喝,轉身走向木床,打坐調息。
路雪柔站在原地,呆呆地看了大魔頭一會兒,後知後覺感到害怕。
她剛才的舉動,一定會惹殷九霄懷疑,可耿嬸子是無辜的,殷九霄身帶劇毒,一旦碰到了無藥可解,總不能讓耿嬸子因此丟掉性命吧。
路雪柔不知所措地看著床上的人,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半響之後,殷九霄終於忍受不了她的注視,抬眸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湯涼了。」
路雪柔傻傻地哦了一聲,她一向樂觀,覺得這一次就算是過去了,立刻又開心起來。她端起來自己那碗湯喝掉,喝完還問:「哥,你不喝嗎?」
殷九霄本來不想理她,但他實在不想再被那孩童一樣呆傻的目光盯著,於是冷淡道:「不喝。」
路雪柔最終把兩碗湯都喝了,她和殷九霄說了一聲,照舊沒聽到他任何回答,她心情不錯,腳步輕快地去給耿嬸子送碗。
出門之後,路雪柔看見一個身材粗壯的年輕男人站在院中的水井旁,男人正在打水,聽到腳步聲朝她看過來,張開嘴露出一口黃牙,對著她憨笑,她勉強回了個微笑,渾身起雞皮疙瘩,連忙去廚房找耿嬸子。
耿嬸子還在廚房忙碌,她把碗放到灶臺上,順便說了幾句好話,請耿嬸子幫他們兄妹燒些熱水。這些日子,她沒有條件洗澡,身上又髒又癢,耿嬸子欣然答應,讓她等會兒過來拿熱水。
路雪柔回去的路上,又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麻煩人,應該給耿嬸子一些報酬。她找遍全身,只剩耳朵上的寶石耳墜還值些銀子,便準備把這個當酬勞送給耿嬸子,於是她又回到了廚房。
剛走到門口,她就發現廚房裡又多了個人影,謹慎之下,她躲在一旁偷聽。
剛才那個年輕壯漢正在和耿嬸子夫妻倆說話,路雪柔聽了一耳朵,心便狠狠提起。
耿嬸子問他:「你說你看上了來咱們這借宿的小姑娘?」
年輕壯漢臉上一紅,支支吾吾的說了聲:「是。」
耿嬸子發愁的說道:「可他們是過路的,明日就要離開,又不知道底細。人家姑娘長得漂亮,怕是看不上你。」
年輕壯漢梗著脖子,不怎麼高興。
雖然他們只是農戶,但在這石林村裡,男丁一向吃香,多少有女兒的人家,都在求著他結親,壯漢因此頗有些傲氣,說道:「那怕什麼?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