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惡人自有惡人磨(第1/2 頁)
卻說張青、孫二孃夫婦,眼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了,頓時怒不可遏,便轉身回裡間,一人操著一條朴刀,朝酒肆外追去。
那醜面漢子卻是個精細人物,心知自己不過仗著那夫妻二人措手不及,論武藝自己怕是敵不過二人聯手,對此間地形環境又不熟悉。
便使了一招燈下黑,出了酒肆便朝一處密林中鑽去,只卻未深入,繞著幾株參天大樹,又回到了酒肆背後,躲進了酒肆的地窖之中。
那地窖中擺著幾個大缸,又碼著一摞摞茅草,醜漢用茅草三兩下將自己與救的大漢仔細遮掩住,便小心的躲著。
只這般躲著不知過了多久,醜漢聽得身邊的茅草下傳出一聲悶哼,面色激動的朝著頭頂的地窖縫隙,向外看了半響,見無動靜,便扒開蓋在兩人身上的茅草。
醜漢用力的搖晃著身邊大漢的身軀,低聲焦急的喊道:“大師,醒醒,醒醒”
但見那大漢雙眼噌的一下睜開,當時便眼露兇光,眉生殺氣,一把薅住面前醜漢的領口,砂鍋大的拳頭便要招呼上去,直咬牙切齒的說道:“便是你這撮鳥要害灑家。”
“大師且慢動手,且慢動手,卻是湯隆救的你呀”醜漢見狀直汗毛乍起,險些便要魂飛天外,一臉焦急的將事情始末和盤托出。
這醜漢原是延安府人士,姓湯名隆,因好使槍棒,又渾身麻點,被江湖上喚作——金錢豹子。
祖輩以打造軍器為生,父親曾任延安府知寨官,但在父親死後,因其生性好賭,而流落江湖,後在武岡鎮靠著打鐵度日。
年前湯隆因欠了賭債,迫於生計,便收拾了行李往東京汴梁,欲投靠在汴梁做御前金槍班教師的表哥徐寧。
午間因緣際會路過十字坡,卻是剛好於張青的剔骨刀下,救下了眼前的大漢。
大漢聽他講完,嘆了口氣,汗顏道:“湯隆兄弟莫怪,灑家情急之下失了分寸,想我魯達自詡英雄一世,今日卻險些栽在這對鳥夫妻手裡,幸得兄弟相救,今日之情,灑家他日必還。”
湯隆聞他言語,直身軀一震,便推金山倒玉柱的朝大漢拜道:“卻不想湯隆今朝路見不平,救的竟是聞名天下的魯提轄。”
“兄弟切莫多禮,灑家今日蒙你搭救,已是感激萬分,怎能再受你大禮。”大漢一把扶起湯隆,直感慨道。
自從落髮鬧禪林,萬里曾將壯士尋。
臂負千斤扛鼎力,天生一片殺人心。
欺佛祖,喝觀音,戒刀禪杖冷森森。
不看經卷花和尚,酒肉沙門魯智深。
這大漢卻也不是別人,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豪俠好漢,正宗的西軍將領出身,昔日乃渭州經略府提轄,因為民女金翠蓮打抱不平,三拳打死惡霸鎮關西,後為了躲避官府緝捕便出家做了和尚,姓魯名達,法號智深。
卻說這魯智深之前救了林沖,也因此得罪了高太尉。高俅吩咐大相國寺,不許寺裡收留魯智深,同時派人捉拿。
魯智深這邊卻得了燕青與一眾潑皮報信,便一把火燒了菜園子,逃出東京,直朝山東而來。
後又在興仁府遇到了舊日西軍同僚,一連盤桓大半月,是以今日才到了孟州地界。
卻是不曾想在這十字坡,一時不察,便如水滸原文中一般著了道,只這一次張青並不義氣,若非湯隆機緣巧合下搭救,便是要命喪黃泉。
湯隆見他感慨,卻也不便多言,只在這地窖裡憋了許多時辰,覺得渾身痠痛,便起身活動了下筋骨,不曾想動作太大,打翻了地窖中的幾個大缸。
只見那大缸破碎,散落出一地的白骨,新舊各異,其間怕是不下數十具骸骨。
魯智深見狀,只覺得一股滔天的怒火直衝腦門,牙呲欲裂,雙眼佈滿血絲,滿臉殺氣的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