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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記事本上寫下幾個字。

好像在認真做病人記錄，但若湊近看，就知道她寫的其實是‐‐

西番蓮，大白菜，乳液，香水，浴鹽，機械油，還有貓薄荷兩份，一份給李奧納多，一份給喬伊……

清單長長一串，還未完。

她和喬伊的公寓裡，簡直什麼都缺。

&ldo;順便說一句，我不是心理醫生，是心理物理學家，心理諮詢不是我的專業，這裡的管理者應該已經和你說過了。&rdo;

李文森完美假笑了一下：

&ldo;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找上我？&rdo;

陳世安定定地注視了李文森幾秒。

他眼眸漆黑，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同時，又像是，一片什麼都沒有的荒漠，矛盾、空曠，又詭異。

他突然站起來，撐起身體，朝她靠近。

李文森條件反射地朝後退。

他臉與她靠得極近，氣息相聞，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氣，一種小眾的薔薇氣息，那樣清淡又馥郁，若有若無。

與其說是從他衣服上揮發出來。

更像是，從他身體深處滲透出來的香氣。

他從她頭髮上，摘下一片枯葉：

&ldo;你裙子上為什麼都是泥土？你頭髮上為什麼有樹葉？你的鞋子上為什麼有草漬？&rdo;

他拈著那片樹葉，仍靠得很近，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

他的笑容像早春的暖陽一樣耀眼：

&ldo;小小姐，你爬樹了……是為了趕來見我嗎？&rdo;

&ldo;……&rdo;

李文森把他的臉推遠了一點：

&ldo;我是為了趕來見我的病人。&rdo;

&ldo;哦，所以你還是為了趕來見我。&rdo;

陳世安握住她的手腕，看上去只是鬆鬆得籠著，她卻完全掙脫不開。

他的眼睛彎的像一輪月亮：

&ldo;我真開心。&rdo;

……然而，年輕人，我一點都不開心。

&ldo;我們還是繼續討論你的問題，你這種恐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do;

&ldo;幾年前吧。&rdo;

他含糊地說，倒回沙發上，手腕支著下巴：

&ldo;小小姐，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二十三歲呢。&rdo;

&ldo;……&rdo;

李文森神情不動：

&ldo;在rn工作的人，簡歷和檔案袋都是……&rdo;

&ldo;都是二級機密，我知道。&rdo;

陳世安長長的睫毛扇了扇：

&ldo;但是再怎麼機密的東西，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話，費點心思，總是有辦法知道的……這句話我練了很多遍，你有沒有很感動？&rdo;

&ldo;完全沒有。&rdo;

李文森垂下頭，直接把之前寫的購物清單通通劃掉，在旁邊潦草地寫了一句‐‐

everythg

字跡雜亂無章‐‐她正心緒不寧。

洗髮水和沐浴露被她拿來拖地板了，西紅柿和西番蓮被李奧納多和伽俐雷玩成了泥漿……現在她傢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