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六章(第2/4 頁)
晴臉上的笑便消了個無影無蹤,雙眼也是若有所思地微低著,惹得含夏心裡也跟著有些沒底起來,等走得稍遠了便悄聲問她:“小姐之前應是一直憂心裴夫人因了裴少爺的事對您態度有變吧?方才您不是也看到了,裴夫人對您仍是當作閨女來疼的,怎的小姐仍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安晴強笑著解釋道:“這哪是把我當閨女啊,看裴姨那樣子,分明是已經拿我當外人了。——知兒莫若母,裴姨知道裴靖性子最倔,若是她對我不好,裴靖說不得反而待我越好……如今她權當不知道我倆的事情,由著裴靖與我繼續消磨。只要裴姨一日不表示反對,裴靖便一日不會放棄希望,這般拖下去……”她看了一眼含夏,默默緘口不言。
後面的話自不用她說得太明白,這樣拖下去,裴靖總是沒什麼大礙,便是他二十五六再成親也不晚,而她卻已經三十出頭了。
中秋避免兩家的小宴,應該就是裴夫人怕顧夫人或是安晴以談心的名義逼她正視兩個小的之間的關係,從而必須做出個明確的表態。
安晴微微苦笑,若她和裴夫人易地而處,怕是她也是要如此行事的。這般冷處理著,於兩家的關係沒什麼影響,於她和裴靖間的母子關係也沒什麼影響,更不會落個棒打鴛鴦的惡人名聲,實是一步好棋。
況且,她又有什麼理由去責怪裴夫人呢?她疼愛自己的兒子,希望兒子找個自己中意的媳婦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何況她本就不是個好的人選,——七歲之差,棄婦身份,還有可能……“下不出蛋來”。
這般牽強的一段緣分,裴夫人根本不必插手,只需坐等他們之間的矛盾慢慢顯現便好,不是麼?
安晴嘆了口氣,又鄭重警告含夏:“回去後莫向娘說我的想法,只說裴姨請客這事便罷了!”
含夏不情不願地答應一聲,又問她:“那小姐打算怎麼辦?”
安晴笑笑:“順其自然吧,多做反而多錯,若是裴姨心裡已經將我看成是搶她兒子的老女人了,那我刻意做什麼都是錯,倒不如先跟裴靖商量商量,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不遲。畢竟對於裴姨的瞭解,他總是要比我更多些的。”
因她說得舉重若輕,含夏又向來對她頗多信任,便也不再追問,回去後也果然沒向顧夫人透露半點風聲。
安晴卻在幾日後感了熱傷風,鎮日都是懨懨的打不起精神來,雖不嚴重,但說起話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將顧夫人看得心疼不已。
到中秋那日,安晴的傷風還是沒好利索,鼻子裡彷彿堵了兩個木塞一般,頂得她時刻都是紅著眼圈,兩隻眼睛溼漉漉的,彷彿只兔子一般。
於是她只得在二老打算去裴家時擦著眼淚向顧夫人告假道:“娘,我今日便不去裴家了罷!我這般樣子,便同被人家欺負了一個樣,教人看了沒的又要都問候我一遍。我還是在家裡乖乖養著罷,煩勞娘幫我向裴姨告個罪。”
顧夫人心疼得連連答應:“好好,你便在家待著罷,你裴姨知道你病成這個樣子也定然不會怪罪你的!”又連聲叫丫鬟快去為她熬上藥,再千叮嚀萬囑咐,好似她仍是個十來歲的小孩一般,待事無鉅細嘮叨個遍,再說無可說了,才依依不捨地跟著顧老爺一道出門了。
待人都走了一會了,安晴才吩咐僕婦將她的軟榻挪到園子裡去。
其時日頭剛剛挨著了遠山一角,安晴圍著夾被喝著熱茶,看滿園花朵被金黃色的陽光鍍上了一層金邊。她含笑眨眨眼睛,又慢慢閉上,若不是鼻子仍是堵得難受,此刻便彷彿一個美夢一般,閒適寧靜得好似幻境。
可惜這般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一股子秋風飄然而過,裴靖悄悄走過來,在她身邊輕輕坐下,而後頗心疼地替她將夾被又緊了緊,又側著頭柔聲埋怨她:“怎麼就這麼不小心,竟傷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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