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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許氏的醜聞爆出來,她考慮好了所有退路,為了不讓人傷害到她女兒,她準備把那個孩子帶去國外了。可是她好像忘記了,她還有一個兒子啊。當所有惡意朝我洶湧而來的時候我沒害怕,但她把我撇開的時候,我開始害怕那些流言蜚語了。」
其實某種意義上南歲禾與他是同樣的人。
小時候在那個江南小鎮,爺爺總說爸爸媽媽是很愛很愛她的。可愛又是什麼呢?這隻存在於別人口中的愛意,她一點兒也沒感受到。
南歲禾看著許宴青,他身上籠罩著孤獨與失意,或者說是頹廢,像是折了翅膀的撒旦。
她真的好想好想告訴他,你一點也不差勁,你很好很好,你什麼都不用做,只用安安靜靜的站在那,也可以贏得我所有的目光跟笑意,是永遠的第一。
「許宴青,可愛你的人還有很多,比如我爸媽,比如路慕嘉,比如齊遠他們,比如……我。」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藏在所有人的名字後面,怕他聽出別的端倪,
「我自卑膽怯,因為沒有父母,從小欺負過我的人太多了。本質上你的熱烈赤誠是我無比嚮往的,你這束光從某一天開始真真切切的照耀到了我,促使我也想成為你這樣的人,如果你現在告訴我你不想反抗了,你要認輸了,那我怎麼辦?」
南歲禾站到他面前,迫使他眼神只能看著她,「那我恐怕會把當初你在奶茶店外面對我說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你,我要對你失望了。」
許宴青整個人一怔,全身短暫的僵直,眸子裡含著湧上來的太多太多的情緒,讓南歲禾一時無法看懂。
她上手拉扯住他的手腕試圖把他拉起來,可許宴青還是分毫不動,穩穩坐在石椅上。
對上他疑惑的目光,南歲禾開口:「去路家,給你上藥。如果不想被看見的話,你依舊從後院翻牆進去。」
上了藥之後許宴青並未多停留,他默不作聲的又從後院翻出去了。
回到許家的時候燈火通明,二樓的爭吵聲一直傳到了一樓客廳,楊姨在客廳對他使了個眼色。
他明白是許隆回來了,他倆之間一碰面不是在互做透明人,就是在爭吵,許宴青已經習慣了。
他上樓的時候許母正好摔門出來,在看清他時,眉目皺了皺,「你怎麼又受傷了?」
不是關心,不是擔憂,而是皺著眉頭不耐煩的一句,怎麼又受傷了?
許宴青低頭輕輕嗤笑一聲,隨即又抬起頭,也學著她的冷漠道:「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許母一愣,剛想斥他怎麼說話的,卻突然意識到她這個兒子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往事一幕幕回閃而過,南歲禾輕輕蹙了蹙了眉。
坐在臺階上的許宴青朝她伸了伸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連指甲也修的恰到好處。
「什麼?」
許宴青望了望她身後住院部通明的燈火,道:「腿麻了。」
意思是拉他起來。
南歲禾遲疑幾秒後才伸出手,剛用了點勁他就直起了身,不過似乎是沒站穩,直往她面門上栽過來。
她看著眼前無限放大的輪廓,照這個情況下去,按俗套偶像劇的流程,不出意外馬上就會吻了上來,南歲禾下意識偏過頭。
許宴青堪堪停在她側臉旁,他斂了斂眸,視線鎖在南歲禾下顎線的一顆小小的痣上。
他情緒莫辨,薄唇輕啟:「我聽過太多人說我狠、說我心如鐵石,我想那他們一定是沒見過你。連我也自愧不如。」
南歲禾怔了怔,耳廓洋洋灑灑的氣息溫熱猶在,許宴青鬆開她的手,徑直進了電梯。
她站在原地吹了吹風,陷入了沉思,許宴青總有辦法讓她對他心軟,但她不再把這歸類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