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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處境跟他的計劃大相逕庭,大佬搞什麼啊,不過不用做他終歸是鬆了口氣。
他能感覺到撲在耳邊的屬於另一個人的呼吸,暖暖的癢癢的,很有存在感,等確定人家真的睡著了之後,他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今晚上他是睡不著了。
在放棄帶母親出國的計劃後,他又定了個新計劃,把自己搭了進去,反正破爛命一條,沒什麼好珍惜的,只是計劃開始前他跟唯一的朋友劃清了關係,他已經在深淵裡了,沒必要拖累別人。
他看向不遠處沒有拉嚴實的落地窗簾,從縫隙裡望著城市璀璨的夜色,明明是那樣明亮的光彩,他卻只覺得冰冷。
不過。
這個懷抱出乎意料得溫暖。
他無聲地笑了笑,唇邊些微的弧度裡帶著嘲諷,他當做支撐的母愛原來一開始就浸透了冰冷無情和殘忍自私,他出賣自己換來的卻不是粗暴對待,反倒是這樣一個能讓人放鬆片刻的懷抱。
果然人生處處有驚喜。
他有些倦怠地閉上眼,今天一天情緒可以說是大起大落,即便睡不著,養養神也行,他開始期待明天早上了。
梁家這位大佬目測很有意思,他是要報仇,但並不反感這條路上多點樂趣。
他以為自己會失眠,卻沒想到迷迷糊糊的竟然睡著了,還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睜開眼時他眼眶酸澀,一邊爬起來,一邊揉了揉眼睛,靠坐在床頭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落地窗旁的小桌邊正吃早餐的人。
梁煥雲。
昨晚的記憶瞬間回籠。
他攏了攏身上只留下一個釦子的襯衣,把半長的頭髮往後捋了下,開口的嗓音略微沙啞,「梁總早啊。」
梁煥雲的目光落在季央身上,對方神情間帶著幾分睏倦,眼見的沒有完全休息過來。
他收回視線繼續吃早餐,「好好一張臉,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去洗洗過來吃飯。」
季央應了聲,這及肩的頭髮還是他母親讓留的,能稍微擋擋臉。
他以前只以為對方是不想他因為這副過於出挑的樣貌招致沒必要的麻煩,現在才知道那是不想引起關注。
尤其是他親生父母潛在的關注。
他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爬下床,就穿著那件襯衣赤著腳去洗漱,拐回來時從床上又扯了條毯子披上,在梁煥雲對面的圈椅裡落座,然後收起腿整個人蜷在了椅子裡。
他沒動自己那份早餐,問道:「昨晚上睡得怎麼樣?」
季央放鬆甚至是倦懶的姿態讓梁煥雲很滿意,他吃掉最後一口牛排,放下刀叉擦了嘴,隨後才道:「不錯,不過……」
「什麼?」
「你好像沒睡好,還喊媽媽,眼淚嘩嘩的都流成河了。」
季央愣了下,神情有一瞬的冷漠,很快又恢復了溫淡。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怪不得,他剛才洗臉時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紅彤彤的眼眶,比昨天來酒店時更紅了,他還以為是昨晚沒睡好。
原來是哭了啊。
他沒太當一回事,放下手道:「只是夢到了一點兒不太好的事情,小問題,抱歉打擾到梁總了。」
見季央沒有深說的意思,梁煥雲沒多問,昨天對方能把季博平的安排和盤托出,就能說明一些問題了,季家肯定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報復父親?
季博平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冠冕堂皇的偽君子。
他翹起腿,腳尖一點一點的很是悠哉,饒有興致道:「那就說說你具體想跟我做什麼交易吧,我對這個很感興趣。」
季央笑了聲,把側邊的頭髮別到耳後,緩了下心情,道:「交易內容很簡單,一個簡單的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