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救命(第1/2 頁)
佈陣謀局,指的不單單是設陷阱這一門方法。 不知列為可還記得趙友忠先前給張洪山判的面相,那叫“天庭旁插龍角骨,一道紅霞染印堂”,說他如果命裡恰好有七殺入宮,做官必然橫掃六合,為將則定當拜官封侯。 所謂的七殺入宮,指的是專主殺伐的七殺之星流入命宮之像。 這個年月裡年年征戰,如若不是戰事頻頻老百姓討不上吃食,梁布泉也不可能撇家舍業地來了關東,更不可能有這麼多人冒著叫清兵給剿滅的風險上山當鬍子響馬。所以其實趙友忠打從在老林子裡頭抬寶貝的時候,就已經設好了這個局。 他瞧見這張洪山是個有野心,敢拼命的主,而且不只是上陣殺敵的一員猛將,自己心裡頭也有著對未來的掂量,就這樣乾脆將那三箱現大洋一個子都不留地全都給了他。為的就是將來在哪天,興許還能找著張洪山說上話。 張洪山朝著身邊的副官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點頭哈腰地給他遞上了一支捲菸,把菸嘴喂到張洪山嘴裡,隨後又屁顛屁顛地給他點上:“大帥,您的意思是……” 張洪山拿食指和中指架住菸屁股,皺著眉毛朝梁布泉擺了擺手:“把我弟弟叫來!啊對了,還有我的師父……就那個……躺地上的那個老頭!” 四五個衛兵挎著步槍橫衝直撞地就要打人堆裡頭撈人,那群紅衣怪人也不是吃乾飯的,餘下的幾個立馬就把衛兵的去路給攔下了。 張洪山一瞪眼珠子:“怎麼著?爺的人你也敢動?” 當下又是揚了揚手,在座的幾百個衛兵就都給那槍桿子舉了起來,要知道,這可是幾十杆荷槍實彈的傢伙事,紅衣怪人們就是能耐再大,也是爹生娘養的血肉之軀。驅使個妖邪,擺弄個陣眼機關他們興許在行,可子彈火器這種真傢伙,打在身上是該流血也得流血,該沒命也得沒命。 那一票子紅衣怪人全仗著那兩炷香堂在此坐鎮,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進綹子殺人,這會槍桿子抵在了額頭上,有幾個紅衣客還想程程威風,可是腰桿字才剛剛提起來,就叫梁文生一柺杖給扒拉到了一邊。 老瘸頭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人堆前面,對著張洪山抱了抱拳頭,朗聲道了句:“天外有天山外山,大道朝天各一邊!葫蘆,天明雞叫夜半鬼來,您是抓鬼的咱們讓路,您要是摸雞的……嘿嘿,宅子裡頭有主了,雞是咱們養的,肉得咱們吃,下的蛋倒是能給您留著。” 歷來行走江湖都講個切口唇典,一方面擔心誤傷了同行,另一方面也是江湖中人擺明身份的辦法。梁文生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常理來說你張洪山是幹嘛的,我們無權過問,我們是幹啥的,您也別來瞎指揮。要是進綹子抓人的,那咱們算是同行,如若你們是想接著機會敲一竹槓……那對不起了,這裡頭的買賣我們早就設了套了,弟兄們忙活了這些日子,不能跑了空單,該拿的寶貝我們得帶走,剩下的東西,你們隨便處置。 梁文生這句話說得藝術,他一方面給張洪山這夥當兵的賣了個面子,民不與官鬥,他們的能耐就是再大,也得罪不起這些個扛著響子的正規部隊;另一方面,這所謂“天明雞叫,夜半鬼來”還是個雙關,天亮了的事歸著張洪山這一票當兵的管,可是天一擦黑,張洪山這夥人的命,究竟是捏在自己的手裡,還是落到別人的手上,這可就說不準了。 但是話說的再漂亮,也得有個搭茬的人。張洪山在這一點上,偏偏和杜老四一樣,是個直脾氣。什麼切口切腳,唇典鼻子典的,他手裡有槍有人,壓根也不在乎這個。 就見張洪山是大手一揮,厲聲道:“別他孃的跟我廢話,不用跟老子在這盤道,老子沒工夫和你打啞謎!一句話,這人,你們放是不放!” 人堆裡頭,還有個紅衣客想要拉硬,梗著脖子對張洪山冷笑道:“放怎麼說,不放又怎麼說?” 沒成想他這話音剛落,就聽“嘭”的一陣槍響,張洪山是立馬一槍掀了那人的腦殼子:“我他孃的玩了這些年的響子,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要求。那今兒個,老子就把話給挑明瞭。放人,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