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 黃皮子(第1/2 頁)
眨眼之間,那群懷抱著嬰兒的女人就變得漫山遍野的都是,那一句一句討飯的說辭,就像是妖僧唸經的奪命梵音一般,唱得梁布泉是腦瓜子生疼。虧了早先在佛頂珠上經歷的一宗宗奇事,他現在也算是半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江湖中人。抬鼻子照著當空那麼一聞,漫山遍野的瘋女人當中,偏巧只有一個身上的騷/味重得是直頂鼻子。 遇著禍事再尋思佈陣的法門,顯然是不頂用了。不過說到底這梁布泉也是個茅坑拉屎臉衝外的漢子,虎豹豺狼他都遇見過,還能叫這群山精鬼魅給害死咯? 想到這裡,梁布泉是一把抽出了腰間的德國造,對著人群正中的那個瘋女人抬手就是一槍。 槍鳴如雷,震徹寰宇。漫山遍野的瘋女人先是被這槍聲給虎得一愣,轉而再次揚起更為誇張的笑臉,衝著梁布泉再度搡了過來。而那正中了梁布泉一槍子的女人,更加像是沒事人一樣地橫起了小調。 “月兒明,風兒輕,孃的寶寶睡在夢中啊……小寶寶,快睡覺,現在娘就取他的命……” 壞了! 看著那女人的腦門子上頭,連個彈痕都找不見,梁布泉急得是猛拍腦門,“山覓子遮眼,這他娘狗揍的瘋女人是假的!杜老四啊杜老四,你可別他孃的出事啊……” 這邊惦記著杜老四的安慰,梁布泉心下也清楚,想要幫助那個傻土匪脫困,得先解決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再說。 說話間這梁布泉是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尖,橫起手裡的鷹嘴匕首,照著刀刃上猛噴了一口血水。自古以來,無論是收鬼的道人,還是趟嶺子下山的闖山人,都明白這舌尖血能破煞的竅門,都說是舌尖血是人體當中陽氣最盛的一處血脈,道教之中還給它起了個頗有詩情畫意的名字,喚做“真陽涎”。 閒言不表。 至於這口真陽涎能不能驅妖鎮鬼,實際上樑布泉心裡頭也是沒譜。不過時下這狀況,司馬當成活馬醫,捏緊了手裡的短刀,也不管周遭的瘋女人如何手撕牙咬,牟足了力氣就奔著中間的那個正主一刀捅了過去。 尖刀入喉,剎那之間又是一陣火光閃耀。 趕等梁布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漫山遍野的黃鼠狼是一鬨而作鳥獸散,幾個起落之間,就消失在了密林深處,只剩那麼一隻三尺來長的白嘴黃鼠狼,人立而起站在了梁布泉的正對面,一雙烏溜溜的小豆眼是滿焊怨毒地盯著梁布泉。 常聽說東北一帶的野仙盛行,單有這“狐、黃、白、柳、灰”五家的香火最為鼎盛,五大仙家當中,又尤以胡家和黃家這兩路兵馬最為難纏。其中這“胡家”指的正是狐仙一脈,您別覺著“狐狸精”的這種說辭,是個貶低女人的言語,事實上咱們若是往那根上去論,華夏神州故老相傳的祥瑞之獸,本該有著胡家的一處位置。 怎麼說呢? 都知道黃帝的玄孫,是那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治水神王大禹,傳言大禹在治理了黃河水患之後,還特地打造了九口大鼎,鎮壓在十方九州之上,意味著國泰民安,天下太平。可常人在祭拜禹王的時候,又可曾知道,大禹的妻子塗山氏,正是那狐妖所化? 不過好在胡家一脈性情溫柔純良,沒什麼血海深仇,他很難跟凡人鬧得不死不休。 然而老黃家的兵馬可就不一樣了,它們的祖上黃三太爺和黃三太奶,那也是收了仙祿的正兒八經的神仙。三太爺三太奶的年歲大了,懶得和凡人多做糾纏,可耐不住他們的這群徒子徒孫脾氣火爆啊。 這一路兵馬的性子最急,而且是恩怨分明,有仇必報。 眼前的這隻白嘴黃皮子明顯是隻成了氣候的大妖,梁布泉先前破了它的障眼法,這會算是正正當當地踢到門板子上了。 見那黃鼠狼只是人立在前跟他大眼瞪小眼,似乎並沒有再度進攻的意思,梁布泉是趕緊悄咪咪地蹭著小碎步朝後面退去,一邊退還一邊叨咕:“早聽說你們黃家都是些個恩怨分明的主,今兒個這事,想必您也看著了,是您的崽子動手在先,我要是不還手的話,那就得讓它們給活撕咯。姓梁的只是破了您的仙法,沒傷您的崽子,也沒弄壞您的仙體。咱們就此恩怨兩清,您走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