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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他模樣認真嚴肅地點香祭拜時,她忍不住好奇地抬頭看了看他。
當然也就是這不經心的一看,引發了大問題。
李湛這人她在做首輔夫人時就認識,當然他們鮮少有接觸,此人雖然今天難得有幾分嚴謹認真的模樣,但平時卻是一個玩世不恭,沉迷犬馬風月的酒色之徒。
總之就是一個十分輕浮放蕩的人,以前她對李湛的印象就不好,在這一點上,難得沈璋能與她有相同的看法,不過沈璋有時說起他,態度倒有些嚴謹,而且對他的評價,與她的認知截然相反。
他說李湛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有手段,更野心勃勃。
沈璋是為皇后做事的,所以對待李湛,他也並沒有與他走得親近,一般也就是點頭之交。
不過自當年白霜跟了他後,她想沈璋跟他僅有的這點頭之交,也演變成兩見生恨了。
正當她還在胡思亂想時,李湛敏銳的目光已經發現了她的注視。
他一個冷銳的眼鋒過來,讓她心裡一哆嗦,她又趕快低下頭,抹了抹之前哭花了的臉,然後又隨著滿堂女眷們一起,低聲啜泣起來。
然而李湛冰冷的目光,卻始終還是未從她身上移開過。
他大膽的目光,也逐漸引起溫玉的不滿,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自己放在心上喜愛的女人,被其他男人這麼肆無忌憚地觀看,不管他是不是欣賞,亦或者別有目的。
總之他都不能允許,即便這是在父親的喪禮上,即便他是身份尊貴的九王。
「湛王今日前來緬懷家父,真是倍感榮幸,想必家父在天之靈也會深感欣慰,感謝湛王殿下親自前來弔唁。」
他目光淡淡,口吻也不冷不熱。
「呵,小侯爺你真是太見外了,溫侯生前與本王同朝為官,為人清廉正直,是我朝難得的一名忠臣,本王親自走一趟緬懷一下當世名臣,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李湛將目光從安樂身上緩緩移開,然後又臉上帶笑道。
聲音雖然輕快,但難得沒有輕佻之色,可見這李湛還是深知分寸的。
安樂一邊低垂著臉低聲啼哭,一邊又在心裡默默想道。
她想或許當年沈璋說的沒錯,或許是她一直以來都小看了這個九王。
溫玉沒有再開口,倒是李湛又低低嘆息一聲,「本王素來惜才,溫侯是個難得的人才,才不惑之年就匆匆離世,實在是可惜了。」
以前他一直都想拉攏他,如今功夫也都白費了。
雖然一直以來溫侯的態度都很曖昧,讓他難免會有些心急,但不管他之前怎麼想的,現在他就是想讓他再跳起來繼續與他周旋,他都不可能再從棺材裡爬出來了。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他傷感的了,功虧一簣,前功盡棄才最是讓人傷心。
想到這兒,他又忍不住在心底嘆息一聲,隨後目光一轉,他又微微一笑,看向了溫玉。
李湛本就生得瑰傑昳麗,如今這一微笑,大有幾分禍國殃民的味道。
「溫侯逝世了,以後世子你可就是新的溫侯了,日後朝上相見,咱們可要多聊聊才行。」
「湛王您客氣了,以您尊貴的身份,臣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溫玉的聲音裡不帶任何溫度,他臉上冷漠,大有敷衍之態。
李湛觀察了一遍溫玉的表情,然後又是低頭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安樂。
對於溫玉的冷淡,他倒不甚在意,只是眼珠一轉,心中算計一番,才又饒有興趣地看著安樂道,「有趣。」
他聲音輕柔,磁性的聲線可以說帶了誘惑的意味,但不知為何,安樂卻覺得他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讓她忍不住心驚膽戰。
那感覺彷彿渾身被剝光了